餐饭
暮色里的中灵山,金澄包裹着苍碧,盈姜从山林里采了一种红红黄黄的果子,汁水丰沛,酸酸甜甜。
配上状如絮雪的绵白糖,清甜不腻,颜色也十分惹人喜爱。这是盈姜为数不多学会的简单点心。
在中灵山住了三四日后,三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状态。
先是随清不声不响包揽了全部的杂活,恢复了盈姜每日冷盘热菜主食不重样,汤汤水水小点心,外加麻麻辣辣夜宵的干饭生活。
斩风扫一眼桌上的菜,红的绿的炒得什么?豆腐倒是豆腐怎么是黄的?还有碗浮了一层红油没见过。
瞥一眼随清。
身着雪青云纹袍的男人笑眯眯看着他:小姑娘挑食,家里都是我做饭,斩风大人不妨也尝尝。
也没看起来好吃到哪里去。
又看了看小姑娘满眼都是菜,连个余光都不分给自己。
斩风默默举箸,夹了一筷子绿色。
咳咳咳咳
随清和盈姜抬头,看见斩风左手捂着嘴咳嗽,红晕从原本白皙的脖子向上爬,覆上耳垂,延至眉梢。
右手里的筷子放在石桌上碰撞出慌乱的轻响,咕噜噜滚了两周,撞在盛红汤的碗底。修长的手指捏起汤碗,就往嘴边送。
等等
诶?停下!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更急促的咳嗽响了起来。
随清摸摸鼻子,没眼看。
小姑娘舀了一碗白糖红果果,递给斩风:这个甜,吃这个。
没等斩风接过去,一磁勺甜津津的红果就凑到了唇边。
很清甜,比那什么红油抄手好吃的多。
小姑娘把碗和勺放到他手里,纤细白净的手指,因舀红果粘上了一些鲜红的汁水和白糖。它们的主人也发现了这一点,将手翻过来,放到嘴边。
娇唇红润,将裹着糖浆的手指含进嘴里,薄唇轻抿间,手指回复了原来的颜色。
斩风咽下一口糖水,这糖水像是带着酥酥麻麻的小钩子,爬进五脏六腑,让他觉得有些痒。
随清挑了两个清淡的菜放在斩风面前,有意无意把每种食材都详略讲了一遍。
点椒,个圆味浓,味香而麻辣番椒,长指形珊瑚色芫菜,不能吃!
斩风看盈姜鼓着腮帮子大口咀嚼这种绿绿的叶片,如羽如扇,边缘有钝齿裂口的植物,怎么也不像不能吃的样子。
为什么不能吃?
因为我做饭,我说了算。最多辟半块地种两棵,不能再多!
斩风夹了一筷子芫菜,尝了尝:清香可口。
随清按了按凸跳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决定晚上是麻椒系的菜谱。
午后,青鸟带来了相晏的消息。
筑诸山暂时平稳,事情没有查清之前,希望盈姜住在中灵山。
随清把莲池旁的荒地开垦耕种,大有要住到老的架势。
盈姜虽想念师父,却也不过分担心。
每天都想喊救命,封闭后因为这一批人少,工作量激增。白天面对一问十不知午休蹿办公室找我的领导,和回消息像要人命的别的部门同事,火气蹭蹭蹭直冲天灵盖。
全靠今天自己病了下午溜回房间躺一会,和晚上在同事一个手机两个背景音乐当中,艰苦码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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