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剩下的话到一半,又顿住了,被塞了一嘴糕点,他正一脸茫然,就见桑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有苏公公在门外站着,她连正常说话都在监视下,只能压低声音提醒:“你只需要要知道是与不是便好,剩下的解释恕我不能说。”
她可以说是与不是,却不能解释为什么是“是”或者“不是”
李旭祥知晓她的为难之处,点头答应下来,不再追问。
不过除了这些,倒是还有一个问题。
“那小允子呢,他说得都是真的吗?”
如果桑榆当时说得是假的,那小允子会不会也是一样,李旭祥抱着期待的目光看着桑榆,不放弃任何一丁点希冀。
桑榆沉默片刻,最后还是点头:“是。”
是真的,答案与心中的猜测恰恰相反,那些绝情的话语都是小允子早就相对他说的,只不过积怨已久,才终于爆发。
李旭祥失望地垂下眼眸,心底的希翼也破灭了,不过他很快抬起头,强颜欢笑:“说到底是我对不住他,小允子是一个很好的人,却被我伤透了心。”
这句话李旭祥说得真诚,因为小允子说的那些话,他都记在了心里,深刻反思,自责万分。
这件事成为了小允子和李旭祥之间的隔阂,从此以后,他们两个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几乎可以说,已经彻底决裂。
“我们准备来看望你的时候,小允子来找过我了。”
桑榆说得有些含蓄,不过李旭祥还是明白,小允子是来告别的,这么久的相伴,总要有一个结果才是。
她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小允子手里攥着一封信小跑过来,说是留给李旭祥的,她刚要接过手,小允子就突然后悔了,把那封信撕得粉碎。
想了很久的话都在那封信里,却被自己亲手毁了,小允子的心痛苦不堪。
桑榆大概猜到了这可能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面,所以主动提出带他一起去探望李旭祥。
可是一提到李旭祥,小允子就忍不住哽咽,不愿再去看一眼。
无奈,桑榆只能问他还有什么话想留下,她可以代为转达,小允子听了,留下一句:往后余生,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寥寥数十字,抵不过那封密密麻麻的书信,却道尽了小允子心里所有的苦涩与悲哀。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李旭祥问了,却没有勇气听,他攥紧了手,指甲嵌入掌心,疼痛感才令他稍微冷静了些许。
小允子要走的话一定会留下什么话,而且他觉得,会有很多话。
可能是控诉他的,可能是埋怨他的,可能是嘲讽他的,有无数种可能,加在一起的话,一封信都写不完那些话。
“有。”
桑榆先是看了眼他的神色,见其没有太过激动,放心了些许,如实道:“他说,往后余生,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小允子要走了,没有想象中的愤懑与难过,有的仅仅只是怅然若失,甚至还有一些难言的苦涩。
李旭祥没想到小允子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只觉得无比刺耳。
他们相识数十载,最后到了告别的时候连见一面都不肯,甚至没有一封书信,有的只是寥寥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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