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重复之前的动作。
庞海龙又接着骂。
夏远就继续。
……
直到庞海龙那双手全是令人见之发毛的水泡,地面也被浸湿一大片时,夏远这才倒了杯温水再度回到他面前。
庞海龙下意识畏惧地缩了缩手,就见夏远虚晃一枪,端起水杯自顾着喝了口,而后放在他手边的桌板上道:“龙哥你这是干嘛?我真请你喝水。”
又被戏耍了的庞海龙看了眼桌板上还剩半杯的纸杯,阴沉着脸没说话。
之所以没再继续,也是夏远不太想让姜国荣难做,搬了个凳子坐到庞海龙对面,掏出烟抽了会,这才弹了弹烟灰淡淡道:“说说吧,你和李永智陈德光的关系。”
庞海龙抱着好汉还是不嘴硬的态度,以沉默对抗着。
主要是夏远那副始终保持笑脸的笑脸虎模样让他有些畏惧了。
他倒是不怕别人来硬的,这种钝刀子割肉才是最难受的。
“昨天龙爷可不是这副态度啊,左拥右抱的,着实令我和姜局羡慕得紧呐!”夏远笑呵呵的接着道。
“你到底是谁?你绝对不是警察!”庞海龙开口了,却是答非所问。
“既然已经在这儿了,龙爷你就不要再瞎打听了,也不要抱着还能出去的妄想了。”夏远咂吧着嘴道:“余薇的爸妈已经决定起诉你了,你应该明白,这件事你恐怕是洗不干净了。”余薇就是被逼跳楼的那个江纺女职工。
“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你和陈德光等人的关系,说不定我还能替你说几句好话。”
“你先说你是谁?”庞海龙还是那句话。
“你真这么想知道?”夏远笑了笑,指着外面道:“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陈钢到现在还老老实实坐在局长办公室里,一动不敢动。”
庞海龙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继而冷笑道:“陈钢他算个屁,连玩个女人都不敢玩,劳子就没指望他。”
“是嘛?那你指望谁?是政协的费主席?还是张副市长?又或是前任市委副书记……”夏远随口说出几个名单的人名,说话的同时还不忘仔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
庞海龙眼皮子跳了跳,而后装腔作势嗤笑道:“少给劳资来这套,你龙爷我听不懂你说的这些人是谁!”却不知他这一反应已经让夏远摸到了他的底。
夏远挑眉笑道:“倒也是,龙爷你的骨头有多硬我又不是没见过。”
听他这么说,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庞海龙,也不禁有些脸红,不过嘴上还是不服输,“劳子会怕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大不了一颗花生米的事。”
“是啊,花生米面前众生平等。”夏远微微颔首,继而冷笑道:“不管这几位你认不认识,反正他们是救不了你的了。”
“你懂个球!”见他一副吃定自已的模样,庞海龙就忍不住呛嘴。
“行啦!我也没空和龙爷你浪费口水了。”夏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烟灰,笑呵呵道:“回见,哦不对,是再也没机会见了,遥想龙爷昨日还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大佬,啧啧……”说着还故作叹息摇摇头。
庞海龙就见不得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但也不敢过分触怒眼前这个笑面虎,撇过脸去不看他,只是还微微颤抖的水泡双手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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