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成不了事,没有韩森,她什么也做不成。朱云,你想想,照片中那男人是韩森吗?”
“我不知道。”韩森是严达的秘书,有时会到大屋去,但朱云从来没有见过他。不是没机会,只是她母亲总会刻意将她支开,不让她有所牵连。
好不容易又见面了,两个人却没有情话绵绵。他们是负担不起浪漫的人,尽管内心也炽热如火焚。
“你父亲还好吧?”她犹豫一下,还是问了。
“他的情况很糟,撑不了多久的。”严崎峻不避讳。“律师现在行踪不明,帮了我一个忙,我得尽快才行。”
“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把该还的都还——”他顿一下。“有一件事……你在大屋待了不短的时间,除了你们母女,大屋那里有谁姓朱?”
朱云想一下,摇头。“我没留意过这个,大家也不会刻意提,多半只知道平时叫的那些名字。”像她母亲,就叫“朱嫂”,少有人知道她母亲的真正名字。
“我爸告诉我,还有一本帐册,只说了一个『朱』字,那个人一定知道有关这本帐册的事,我爸才要我去找这个人。”
“你父亲会相信这个人?”朱云不敢相信。
严崎峻也有同样感觉。“很难置信对吧?像他那样的人,竟也会有让他信赖到足以把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的人。所以,我想,那个人一定跟着我爸很久了,忠心又可靠,对我爸不贰心。”
老式的人最多这种性格。朱云想想说:“这个人在你家应该很久了。会是跟你母亲有关吗?”
“应该不是。我妈过世后,我让她身边服侍的那些人都离开了,我爸不会相信他们的。”
“那么,大屋里有哪些老佣人是很久以前就来的?”
严崎峻笑了笑。“聪明的朱云,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仔细想一下,你知道的那些佣人里,有谁待了很久。”他不常到大屋去,反而对那屋子里的一切不熟悉。
“我知道有个叫顺婶的,我很小的时候就看到她了。”
严崎峻没立刻联想到此事的重要性,而犯了一个错误,没让朱云立刻指认韩森。朱云也没想到,一心只想到那个“神秘的”叫“朱”的人。两个人急着找出那个人,还有躲起来的律师。
因为不知道遗嘱的内容,如果严达现在死了,却将所有的财产留给严崎峻,那对方一切都白搭。所以,对方应该也急着找躲起来的律师,当然,除掉严崎峻更能一劳永逸。
所以,严崎峻现在大可能成为他们下手的目标。
朱云与严崎峻自然也想到这个,更急着想找出那个人,也因此造成思考的盲点,忽略了确认照片中的人是否是韩森。
“利老大,”男人在座位上欠欠身。“你大概也听说我们老板的事了吧?”
叫“利老大”的五十多岁的、长着鹰勾鼻的男人“嗯”一声,戒慎怀疑地盯着那态度过于殷勤的男人。
“你说你姓涂?”
“涂宏。夫人让我来跟利老大交易件事。”
利老大默不作声,等着。
涂宏倾身靠近,压低声说:“利老大,您想接收我们老板的地盘吧?”
利老大反射地动一下,玻Р'眼,随即用冷淡的口吻说:“这里没有旁人,你不必压着嗓子说话。”四周只有利老大的人,涂宏为表诚意,把带来的人留在外头。
涂宏干笑两声,收回身子,靠着椅背,说:“不瞒利老大您,我们老板大概不行了,夫人的意思是,她愿意将所有的地盘交给利老大,如果利老大您能出个数字,让夫人安抚底下的人。”
利老大目光一闪,有点心动。但他自有他的精明,并不直接表示。只是说:“我就不相信严崎峻会对这件事保持沉默。”
他们这类人,对老旧规矩看得很理所当然,老子的地盘儿子继承更是理所当然,就并不认为严崎峻会袖手旁观。
“那就要看利老大您了。”涂宏微微一笑。“谁有异议,就让他永远保持沉默。”
利老大目光一缩。“你要我除掉严崎峻?”
“利老大是个聪明人,这交易对您有利无害,您不会这么放过才是吧?”
“少跟我耍嘴皮子。”利老大脸色一横。“我问你,只要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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