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舟哥哥,你知道么?幼时,我常觉自身无所不能,乃至上京之际,我仍心怀憧憬,每日竭力习武学医,妄以一己之力扭转国运,然十年已逝,现今我早已心灰意冷,只求顺势而行!”
姚寒舟紧抿薄唇:
“婉儿,那我便努力让你得偿所愿吧!”
忽又问道:
“婉儿,为何你会认出我来?我……破绽百出么?”
沈婉抬头凝视姚寒舟,晶莹的眼眸中尚有泪光:
“北境之人擅骑射,凭蛮力,身体素不轻盈,鲜有人能轻易跃上房顶。然昨夜我竟未察觉房顶有人,可见那人多半是武艺极好的中原人,我追上房顶之时,见黑衣人向城东奔去!”
“你刚从中原而来,又住城东,我自然疑心潜进尚书府的人是你!”
“只是昨夜我将你猜成是我兄长沈昀,猜他是否有难言之隐,才未与我及时相认,却又去尚书府寻我?”
“然我上午与你交谈之际,察你对药理全然无知,不似吾兄。”
“本来我以为是我思念父兄过甚,才至产生癔症,胡乱思量,然而我回府之后,却发现了它……”
沈婉指向那片树叶。
言及此,沈婉又沉声道:
“寒舟哥哥,你可知,若我趁人不备飞针,罕有人能避之,而你却轻而易举的避开了,我便确信昨夜潜进尚书府的人是你,定是你寻我来了!”
姚寒舟望着沈婉:
“婉儿,你的针穿墙而过,力道非凡,定是练习数年才能如此,你…学此…是为自保吗?”
沈婉微微颔首:
“为求自保,也为早日与母亲一同返回北晏找寻父兄和你!”
“婉儿,你和林姨这般谨小慎微,却未更名改姓。”
“金刺听到你们的名字,是否会有不适?”
沈婉缓缓摇头:
“倘若更改了姓名,待你或阿兄来上京找我之日,岂不凭白添了些麻烦?”
言罢,沈婉沉凝片刻,叹息道:
“诸多晏国旧臣为向夷人表忠心,至上京后便改了名姓。然实则夷人并未强令如此,况且我本沈家之女,岂有改姓之理?”
闻此,姚寒舟心生宽慰,又听沈婉接着言道:
“寒舟哥哥,上京之地,晏国旧人众多,你万不可念及同袍之谊,轻信任何人。我们难以分辨谁是真心归降夷国,谁仍心怀晏国。若轻信他人,恐会让自身陷入险境!”
姚寒舟凝视沈婉,沉声道:
“这些年,你一直如此,将心中所想深藏心底?”
沈婉轻摇臻首:
“也并非如此,母亲一直陪伴着我,我只与母亲无话不谈!”
“母亲说,有些话,只能对至亲之人讲!”
姚寒舟触动,他伸手握住沈婉:
“婉儿,日后我会一直在,你若有事,尽可与我商议,不必再如从前那般!”
沈婉含笑点头,又见姚寒舟双眉紧蹙,心事重重,便用另一只手轻覆其手背:
“寒舟哥哥,我知完颜铭硕是你杀父仇人,但你一定听我之言,万不要贸然行事,可否?稍有不慎,你也会在上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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