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先生这两年老态倍显,“阿雨啊,你也成亲了。好,好,好!”
“毛……先生,我,”田雨涩然一笑,“是我没有保护好阿颖。”
“不管你的事,”毛先生淡然摇头,“那孩子的性子,我就说早晚有一天要出事的。是她没有福气。”怜爱的看了看田雨,“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以后,忘了我家那不争气的孩子吧。”
田雨重重点头,“小子记住了!先生,也好好保重。”
“好了,好孩子,去吧,今天你可是新郎呢,别跟我一个老头子耽搁太久了。去吧!”
“嗯。”
齐达赶忙上前,跟老先生见了下礼,“毛先生,小子齐达有礼了。”
“嗯。”毛先生眼眶隐隐有些红色,跟齐达点点头权作招呼,然后就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田雨,“他怕是累着了,你扶新郎去休息会儿吧。”
“好的,先生告辞了。”
“嗯。”身后传来毛先生轻轻的叹息。齐达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听真确了。
扶着田雨走了两步,就有田家的人上来接手。明显情绪不稳的田雨任由家人扶着离开。
因为发生了这一幕,下午宴席的时候齐达很是担心。但事实证明田雨这些年不是白混的。宴席间,他一直表现得进退有度,风度翩翩,看得女方来的客人们是越看越爱。而田家空前强大的宴席规模,也很好的证明了田家在附近的人缘;席面上丰盛的菜肴,更是田家家产丰饶的明证。再加上田雨本人俊朗的容貌,新娘子显然也是十二万分的满意。
所以,第二天复席过后,女方家人离开的时候,几个所有人都是乐呵呵的。
98
乡里人家办酒,向来图的就是个热闹。所以,一般的情况下,只要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办酒,当天村子里的其他人家都是不会开火的,因为都到那户人家吃饭去了。
而对于这种情况,主人家也从来不会拒绝。因为在乡里办酒席,客人越多就表示主人家越贤惠,越有面子。所以,主人家也是巴不得客人来得越多越好。在这样的心理下,但凡和主人家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关系,都会被期待着全家参与。
而齐达这里,虽然和田雨不是一个村子,但是两人当年一同出去参加科考,后来又是一起在外做官,如今一起衣锦还乡,这样亲密的关系,自然是不能一个人就能应付得过去的。所以,婚宴这天,自从回来见过几个故人后就不耐烦的呆在家里的齐又被他拎了出来,强令要他带着左成何西一起过去吃酒。
虽然在外多年,但是有些习俗还是记得清楚的齐又抵抗不能,自然只能答应了。于是,婚宴当天下午,他就关上门带着何西左成早早过去了。
因为去的早,吃的是头班席,所以齐又回来的时候天还没有黑。但是看书的话,天色又稍显暗了。于是两个大小孩索性陪着左成这个小小孩在院子里玩了起来。
然后,在左成爬上炕上翻滚的功夫,一向心细的何西发现,挂在屋梁上的簸箩位置和他们出门时候不太像。
也顾不得哄左成了,何西把心头的疑问和齐又一说,然后两人小心翼翼的取下悬挂在屋梁上的簸箩,发现原本放在里面的谷种已经不翼而飞!
两人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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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达是第二天帮忙送走了田雨那边的宾客才回来的,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
“什么?谷种不见了?知道是谁吗?”
何西齐又两人看齐达面上确实只有吃惊和疑问,没有一点儿要生气发怒的样子,一面在心头庆幸,一面垂头丧气的说出他们这半天来打听出来的结果,“我们也不知道。昨天村里人大部分过去吃的二班席,都比我们晚出发。不过——”齐又顿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的道,“昨天村子里有三个人没有去吃酒。一个是村子的大孙子仁仲,听说是生病了吹不得风,不敢出门;还有一个是杨叫花子,他前几天去别村偷东西被打了,爬不起来……”
“不是说有三个吗,还有一个呢?”齐达有些疲倦的靠着背后的大杏树,凉凉的风吹得他想睡觉,因而对这些腻歪歪的事情便没那么好耐心了。
“……”齐又咬了下嘴唇,看了看齐达的脸色,才压低了声音轻轻的道:“是根生伯伯家于氏伯娘。”
“知道了。”齐达站起身来往房子里面走。
“哥!”齐又疑惑的叫住齐达。
“左成在叫了,你没听见吗?”齐达转过头,有些责备的看着齐又。
旁边的何西连忙一溜小跑的进屋,把左成抱了出来。
左成张开小手,“舅舅,抱。”
齐达接过左成,转手又把左成交给了齐又,“我累着了,睡觉去了。你们陪着他玩会儿。记得看书。”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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