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监捧出一柄宝剑,以及缓慢的速度走到吕松青跟前,递上宝剑。
吕松青示意他把剑交给沈郃,自己则从一旁捡了把木剑,在手上颠了颠:小弟多年不曾对战了,一会还请上柱国手下留情。
沈郃拔出宝剑,向前一指,打出剑鸣。他冷笑道:陛下乃大齐天子,微臣不敢不留情。
吕松青忽略这句话的阴阳怪气,站到了擂台一侧。
沈郃扔掉剑鞘,步上擂台,站到他对面。
沈醉蓝赶到时,二人已战了数十个回合。
吕松青自幼得名师教导,武艺极高,但国事繁忙,可供他练武的时候不多,实战更少。沈郃武艺不及吕松青,但多年征战,经验丰富自不必说,加之他使利剑,吕松青使木剑,应当更占上风才对。
事实却是二人战平,无法分出胜负。
沈醉蓝只瞧一会便看出,沈郃下手快、狠、准,却顾忌吕松青的身份不敢下死手,只往胳膊、下腹等地方刺,而吕松青多数时候只是格挡与躲闪,间或敲击沈郃的背与腰腹、手腕等处。
等到他们又战了数个回合,终于停下来歇一口气时,才发现原来擂台边上多出来了人。
你怎么来了?吕松青扔了木剑来到她跟前。
内侍来禀说陛下与上柱国发生争吵,请我来劝。
吕松青笑笑:哪有什么争吵,朕一时好奇,向上柱国讨教两招而已。
沈郃这时也走了过来。
沈醉蓝抬头,终于看清了沈郃的正脸。
他发髻散乱,由于常年受西北风沙的侵蚀,肤色黧黑,乱糟糟的络腮胡堆满了半张脸。只剩眉眼处线条分明,可供分辨。沈醉蓝回想自己照镜子看到的映像,与沈郃的脸进行比对,一时却找不出与他相像的地方。
沈郃也定定地看着沈醉蓝,目光太过炽热,看得沈醉蓝低下头去。
只听见沈郃失神般低低唤道:采薇
演武场的一边是陈列武器的库房,另一边则是休息和沐浴的厢房。
沈郃快马回京,又只在府内停留片刻便进了宫,身上已经许久没有洗过,面目更不曾拾掇。吕松青命人准备便服,然后勒令沈郃去洗漱,何时把自己拾掇干净了,才准他与沈醉蓝说话。
而吕松青自己,因为比武也出了一身汗,被沈醉蓝一同推进了厢房。
沈醉蓝坐在演武场的看台边上,一会看看吕松青所在的厢房,一会又看看沈郃所在的厢房。她不知道若是沈郃先出来,她应该说些什么。
该如何称呼呢?
上柱国?沈将军?太过生疏。
爹?初次见面便如此热络总不恰当。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中规中矩喊一声父亲最好。
好在先出来的是吕松青。他一瞧沈醉蓝的模样便知道能读出她的忐忑,过去握住了她的手:不必紧张。他在战场上虽是个阎王,对待至亲却亲厚。
沈醉蓝问:那他为何对您不假辞色?
吕松青轻笑,看向她问: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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