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子依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冷声道:“不愧是你的徒弟,打起来都是一样的不要命。”
云锦词动了动唇,面上有些无奈,道:“我没教过她《多财》第七式,甚至还告诫过她,第七式不得随意使用,我……我不知她开始学了。”
看着沈时久不太娴熟的动作,也许是昨日才开始学的。
得,她和林越轻两人还真是合适,都是那种会私底下偷偷努力,并且还会耍心眼子偷跑的人。
《多财》剑法原本只有六式,攻守兼具,已经完美了。第七式是她和叶寒瑶在万剑崖比试时,临时悟出来的,但这法子就相当于拿命去拼,没有任何防守的余地,赌上全身的灵气孤注一掷。
不成功,便成仁。
云锦词当年赌赢了,可眼下,沈时久似乎赌输了,倒不只是因为她第七式只学了个皮毛,还因为林越轻此刻的状态比她好上太多。
林越轻并不躲闪,抬起手,挥剑,打算硬接下这一剑。
剑气相撞,气浪炸开,刺眼的灵光逼得很多人都不自觉闭了眼,再次睁眼时,只见林越轻依旧站在原地,只是唇角溢出了血渍,长发披散着,样子有些狼狈。
她擦了擦唇角的血,像是在赞赏,又像是在嘲讽,朝着沈时久轻轻勾了下唇角。
沈时久因这笑容一痛,哪怕已经有些站立不稳了,可她仍旧未倒下,抬手一剑刺去。
林越轻显然也快耗尽灵气了,并未施展什么术法,只是抬剑一挡,然后反手刺去。
到了这一步,两人都已经没什么灵气了,只是单纯地在比拼剑法。
剑法是一个人心性的体现。
林越轻很快就意识到了沈时久的不安和慌乱,她抬剑挡住沈时久挥来的一剑,看着女子苍白染血的面容,瞳孔中神情恍惚,仿若已经快走火入魔了。
“你究竟在想什么?”她忍不住开口,喉中涌上一股甜腥味,又被她强行压下。
沈时久像是在出神,喃喃道:“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不需要你的可怜,我不需要。”
林越轻蹙眉,用力推开沈时久的剑,一剑刺去,话语伴随着凛冽的剑法一同袭来。
“我没有怜悯你,更没有可怜你。”
沈时久的剑法越发凌乱了,明明是辛辛苦苦学了十年的,可眼下却和柳溪来那个初学者一样。
“你有!”她像是个不讲理的小孩。
林越轻一面应对,一面厉声道:“我没有,从来都没有过。”
哪怕是很小的时候,她也没有怜悯可怜过沈时久,她只是觉得明明一切都是林季的错,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沈时久母子的不是呢?甚至林季过得风生水起,而沈时久母子却连活都活不下去了。
她只是觉得沈时久母子没有错,很多被林季强行侵犯的女子都没有错,可她能力有限,那时候能救的只有沈时久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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