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吃过晚饭,闲来无事,便东家走西家逛,找些无聊琐碎的话题,打发闲暇时光。张家长、李家短的绯闻,自然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黄春兰和田老蔫大白天跑进小树林,人们不用猜测,就一说一个准儿,肯定没干好事,不然,为啥被棒子队抓去了。
思想意识守旧的人,多半都目光短浅。像黄春兰这样的家庭妇女,除了把脸面看得很重,也没别的追求了。
黄春兰哭罢多时,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她一咬牙,下了横心,与其让人说三道四,不如一死了之。
那时候,几乎每家都有敌敌畏。
夏天兑上水,洒在屋子里杀虫灭蚊,有的人还将这种药,洒在自家的园田地里。
黄春兰喝了一整瓶敌敌畏,找出逢年过节时才舍得穿的衣服,躺在炕上等死。
她的三儿子徐建刚好休班,他从外面回来,一进屋就闻见一股敌敌畏的味道。
最初徐建以为妈又用敌敌畏杀虫灭蚊了。见妈衣着整洁,躺在炕上闭着眼睛,感觉有些蹊跷。
他凑近妈,还没等说话,发现妈嘴角流出了白沫子,随即呕吐不止。他知道大事不好了,背上妈便往铁路卫生所跑。
当时有很多人一时想不开,都选择喝敌敌畏自杀。
据传说,敌敌畏生产厂家,特意在敌敌畏里掺进了呕吐药,人一旦喝了敌敌畏,就会产生呕吐现象,从而尽量减轻对人身的伤害。
铁路卫生所的大夫,对这种事也司空见惯。他们用肥皂水给黄春兰洗胃,然后又把她转到钢厂总院,作进一步处理。
总之一句话,黄春兰转危为安,捡回了一条命。
消息不胫而走。
黄春兰跟田老蔫去小树林,被棒子队抓去好一顿收拾。黄春兰觉得丢人现眼,脸面无光了,要喝敌敌畏自杀。
不知道田老蔫是怎么想的,黄春兰恨不得把脸藏进裤裆里。
田家最先听到这消息的是小黑。
坏嘎嘎的弟弟生子,听到这个消息,好像淘到了一个宝贝。他特意找来一只破鞋,用麻绳拴上,等小黑在校门口出现,扑上去把破鞋挂在小黑的脖子上。
他的两个手下,扭住小黑的两只胳膊向上一抬,小黑就势弯下了腰。
“快来看呀,小黑他爸搞破鞋,被棒子队抓住了。”生子扯着嗓子喊,招来一大帮同学围观。
说来也巧,田丽和徐英结伴来上学,远远地看见小黑又被欺负了。她俩二话不说,冲上去分开人群,劈头盖脸打这几个坏小子。
生子挨了几巴掌,觉得没有面子了,他大喊着:“你妈你爸搞破鞋,你们还舔脸打我呀。”
田丽和徐英一下子愣住了,两人对视了一眼,揪住生子去教导处。
生子自我感觉站在正义的一方,他把道听途说的传闻,一五一十说给教导处老师。
田丽和徐英惊讶得眼睛都直了。
两人不约而同离开教导处,走出没多远,田丽低声说:“就怪你妈。”
“你放屁!”徐英不假思索,当即回击。
田丽又气又恼,怒火已经顶到脑门了,她挥手打了徐英一巴掌。
徐英心中的怒火,比田丽还要旺。
妈莫名其妙服毒自杀,她和三哥徐建惊吓之余,正愁问不出原因,生子给了她一个准确答案。
人们有个习惯思维,男女之事一旦败露,肯定先把主要责任推给男方。
你爸欺负我妈,你还敢动手打我,我跟你拼了。
徐英“嗷”的一声扑过去,拼了命跟田丽厮打起来。
小黑受到了莫大委屈,他又羞又臊,摘下挂在脖子上的破鞋,用力摔在地上,转身便跑。
田老蔫今晚夜班,他躺在炕上,微闭双眼,毫无睡意。
昨天闹的这一出,让他打定了主意,此事宜早不宜晚,必须尽快跟黄春兰摊牌,抓紧时间登记结婚。
一大早他守在院门口,想跟黄春兰见面谈结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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