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搀扶着嫉妒走远,后方的季长政慢慢收回视线,他转向屋檐外的皎皎日光,看紫藤荡起弧度,掉落一层碎花。
周身的气息宛如漫开的水般凄凉,哀伤。
好冷。
明明是炎夏酷暑。
日光变换位置,渐渐的铺满赤色的流霞。
橘红的夕阳洒落余晖,贪婪下意识抬手抚过额间,那里什么也没有。
他一顿。
又忘了血钻早就碎了。
就像忘了师妹不在身边一般。
他总以为每次推开门就会看见她,吃着糕点,喝着酸梅汁,可是屋中空荡,什么都没有。
以前嘲笑暴食是爱哭鬼,现在想来,他们每个人都是爱哭鬼,还是胆小鬼。
对于一些事,不愿接受,不能接受、不敢接受。
“发什么呆呢。”
那一声似莺啼燕啭,别样蛊人。
色欲叹息:“过来抬我一下。”
他坐在轮椅,双腿动弹不得,连马车也上不了。
也是,跌落崖头,坠入深渊,能活着就不错了,哪还管腿能不能走。
贪婪现在也是个身体孱弱的主,他手一挥,侍卫会意将色欲带上马车。
“你这腿怎么样了?”
“不知道,嫉妒在给我医着,但我看他自己也够呛。”
那眼睛不是还看不见呢么。
色欲坐在车厢,膝头搭了条薄毯,取过话本,斜靠在那随意翻阅起来。
他看的极快,近乎一目十行,或许他根本就没看进去,脑子里在想着别的人。
绯色的流云下,碎玉琼光柔和了男人淡漠的眉眼,傲慢的步伐轻慢,先前被长剑贯穿的腹部仍在作痛。
他的身侧跟着菩提,金玉般的眼瞳似隐入黑夜暗哑无光。
两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大抵是这段时间的折磨,已经让人遗忘了该如何扯动脸部肌肉去做出反应。
两辆马车驶回玄月。
一路上没人说话,或者说,他们觉得不论说什么都是徒增悲伤。
因为话题总会不可控制的走向师妹。
回到玄月时,宋昭和褚阶迎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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