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试图治好此病,然而均不见效,为此他苦恼不已。一次上物理课的时候,老师点名,当点到张超凡的时候,他坐在座位上费劲地说:“到…到…到…!”物理老师疑惑地将头从花名册上抬起,问道:“你们系有三个叫张超凡的?”张超凡面红耳赤地从座位上站起,解释道:“就…就我一个叫…叫张超凡。”老师这才真相大白,张超凡在同学们的哄笑中尴尬地坐下。以后凡是老师点到张超凡名字的时候,都会给张超凡留出3至5秒的答到时间,然后抱以会心的微笑,继续点下面的同学。张超凡因为这个毛病付出过惨重代价,别人在电话里三分钟可以说完的事情,他偏偏要用上七八分钟,所以我总是看他隔三差五地去买电话卡,现在张超凡积攒下的电话卡的厚度已有啤酒瓶那么高了。
就在我疾笔如飞抄得起劲之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回头一看是周舟,她背着书包,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
我说:“哎呀,你吓死我了。”
“你干什么坏事呢,做贼心虚。”
“没有,就是抄抄作业。”
“噢,抄吧。吃早点了吗?”周舟问。
“没有,来不及了。”我翻了翻张超凡的作业本,还有一页多没有抄。
“你还挺敬业。”
“我一个礼拜就敬业这一次。”
“行了,不打扰你了,给你吃我这份早点吧。”周舟将塑料袋放在桌上。
“别,我都吃了你吃什么?”
“谁让你都吃了!”周舟打开塑料袋,拿出一个鸡蛋,说:“剩下的给你,我走了。”然后拿着鸡蛋去了另一间教室。
待周舟进了那间教室,我打开塑料袋一看,里面还有一个鸡蛋、一块蛋糕和一袋酸奶,我合上张超凡的作业本,心想,抄个屁作业,不能总是得五分,也要适当地得一次2分,总比张超凡做得好,他以后还能再给我抄吗。于是,我磕开鸡蛋,剥去暗红的蛋皮,雪白的蛋清呈现在眼前,趁着还有些烫手,我急不可耐地将它放进嘴里。
上课前,我把作业交给课代表,不等老师讲课,便从后门溜出教室。我跑到周舟所在的教室,趴在后门看她如何上课。周舟正坐在第二排,身体挺直地抄着笔记,旁边坐的好像是沈丽,她俩是这个课堂上为数不多的没有趴在桌上的几个人之一、二。
出了教学楼,我懒洋洋地走在校园里,早晨的阳光透过已经抽芽的柳条照在路上,几个环卫工人清扫完校园的垃圾正准备收工,几个迟到的学生一边用手梳理着头发,一边慌慌张张地向教学楼跑去,泥土中钻出星星点点的绿色,三月的校园萌发出盎然生机。
我回到宿舍,见杨阳正慵懒地躺在床上,捧着一本《海子诗集》拜读,书的封面印着一张海子的一寸免冠未刮胡子带着眼镜的侧面照。杨阳昨晚已把作业抄完,不必再为此早早起床,只需让别人将作业带去交给课代表即可。
杨阳见我回来了,说:“作业抄完了?”
“写一半就交了,碰见周舟了,懒得再抄了。”
“你现在可是有点儿心花怒放了。”
“没有,仅仅是含苞待放,还没到盛开的季节。”
“那你施点儿肥,加速它的茁壮成长。庄稼一只花,全靠粪当家嘛。”
“还是让它在阳光普照中自由成长吧,你也知道,一年收三回的米叫箕米,没有泰国香米好吃;最甜的西瓜是不加催熟剂的。”
“它要是不开花怎么办呀!”
“那就是无花果,一样可以结出甜美的果实。”
“等收获的时候,你把品尝过的滋味告诉我,我也好知道是甜是酸。”
“没问题,我估计是酸甜儿。”我问杨阳,“还有书吗,给我一本看?”
杨阳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徐志摩的诗集给我。我一翻,正好翻到《再别康桥》那页:轻轻地我来了,正如我悄悄地走,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我念完后说:“这首诗描写的是小偷潜入一个生活困难的家庭时的所见、所闻、所感。”
杨阳一琢磨,说:“还真有点儿这意思。”
我说:“诗人不是小偷就是流氓,要不怎么管他们叫‘湿人’呢!”
“海子是不是有恋母癖呀,怎么把什么都能当乳房呀!”
“他都把什么当作乳房了?”
“月亮。”
“月亮又圆又亮,乳房也又圆又白,挺合适的”
“可是女人有两个乳房,而月亮只有一个!”
“这是诗人寄托了他的美好梦想,他渴望世界有两个月亮驱散黑暗,给人类带来光明。”
“我前两天听说在丹麦北部某山村里发现一个长着三个乳房的女人。”
“那可以把她比喻作太阳了。”
我问杨阳为什么看这么多诗集,他用两个字做出简明扼要的回答:空虚。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