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清暗暗叹口气,知道这丫头拧,自己说了也白说,还是往后瞧吧,或许真想她娘说的,姻缘没到呢。
正说着,可喜一脚迈了进来,到跟前利落的磕了头,就要去接了银翘手里的药箱子,银翘另外把扇子递给他嘱咐:&ldo;今儿外头热,你记着给主子扇风,别直不楞登的从后头扇,后头风硬,主子如今身子正弱,怕禁不住,从侧面扇,离得略远些,慢些,别一股劲儿的扇个没完,扇一会儿,停一会儿……&rdo;
银翘这啰嗦的,怀清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可喜却依然好脾气的应着,她说一句,可喜应一句,直到她说完了,可喜还问:&ldo;银翘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rdo;银翘道:&ldo;暂时没了,总之,你多上心些,外头不比宫里,又那么多人。&rdo;
可喜道:&ldo;银翘姑娘放心,万岁爷哪儿嘱咐奴才半天了呢。&rdo;
怀清怕银翘又啰嗦,忙抬脚走了,从宫门出来,就看见余隽站在车前候着她呢,前些年,太上皇有意打压余家,余家又接连出了那么多事,庆福堂的买卖一落千丈,后来能缓过来,多亏了余隽。
怀清以前真没想到,这么个瞧着宅心仁厚的人,同样能使出雷厉风行的手段,大力整顿庆福堂,从余家内部开始,不管是谁,只要犯了家规一概严惩,才扼住余家衰败的颓势,待慕容是登基,余隽掌管的余家已不同往日。
本来二姑娘当年苦心经营,就给庆福堂定下了一套严密科学的制度,只要余家内部不出问题,庆福堂永远是庆福堂,所以,如今的余隽也轻松多了,大多时间都留在京城。
其实怀清对余隽有些愧疚心理的,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过错,到底是因为自己,赫连薇才做出那样的事儿。
赫连薇两年前郁郁而终,跟赫连清殊途同归,以至于,余隽到如今都是孤家寡人,即便买卖再大,把庆福堂经营的再好,可一回家清锅冷灶,连个说句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也真难为他了。
不过,今天的余隽看上去仿佛有些不一样,怀清上下打量他一遭,笑道:&ldo;有什么高兴事儿吗?&rdo;
余隽咳嗽了一声:&ldo;能有什么高兴事儿。&rdo;
余福却道:&ldo;我们大爷要娶大奶奶了,正选日子呢。&rdo;
怀清一愣:&ldo;你倒是个蔫不出溜gān大事的,怎么我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rdo;
余隽道:&ldo;并非出身世族,也没想着大办,就是有个礼儿,娶过门就是了。&rdo;
怀清道:&ldo;这如何使得,你倒是没事,岂不委屈了人家,叫人娘家人怎么想,不成,这事儿回头我跟皇上商量商量。&rdo;
余隽道:&ldo;这就是她的意思,她从小没娘,跟她爹相依为命,她爹也是郎中,后来她爹没了,为了生计,扮成男人给人瞧病,家里亲戚也少,即便大cao大半也没几个来的,倒不如简简单单的好。&rdo;
怀清愣了半天,听这意思仿佛有故事啊,这么个没根儿没叶儿的孤女,怎会跟余隽认识,进儿还成嫁给他,余家可也不是寻常人家就能高攀上的。
怀清想起前些日子,他在兖州府待了得有大半年,不禁道:&ldo;新娘子是兖州府人士?&rdo;
余隽难得有些脸红,点点头,怀清笑道:&ldo;那也不能藏着吧,早晚得让我见见,既嫁了你,往后就是亲戚,难道你还能藏一辈子不成。&rdo;
余隽道:&ldo;不是不让你见,只恐她乡野村姑要闹笑话的。&rdo;
怀清听了这话,倒更放心了,余隽既这么说,就是处处替他媳妇儿着想呢,想来是怕没成亲前带来京城,有人要嘲笑她的出身,这么护着,可见是心里喜欢,不禁为余隽高兴,怀清还真怕他孤老一生呢,如今这么着,倒圆满了。
琢磨回头寻个机会把他媳妇儿宣进宫里,自己还真是好奇,余隽瞧上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到了庆福堂,怀清看诊,余隽在一旁帮忙,毕竟怀清身份特殊,如今又怀着身子,不能有丝毫轻忽,昨儿皇上可是特意把他叫进宫嘱咐这事儿呢。
眼瞅瞧完了二十九号,外头的伙计叫了三十,不大会儿功夫,进来个书生,剑眉朗目,身姿修长,怀清没注意这些,在她眼里,病人都一样。
只不过她没注意,可喜却看在眼里,这位他可记得,上回,上上回,上上上回……好几次只要皇后娘娘坐诊的日子,这位一准来,可喜先头只觉得这位有些眼熟,可就是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今儿底细这么一瞧,忽想起来了,这位不是别人,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许文生。
新皇登基,依照惯例,大开恩科招贤纳士,各地的举子蜂拥来京,可能金榜题名的就那么有数的几个,更别提状元、榜眼、探花了,那就是人尖子里头的人尖子,尤其今年的状元,因为年轻俊俏,更是成了话题焦点人物,最重要的是,这位才貌双全的状元郎还没成亲,这更让各家盯上了。
举凡家里有到了年龄,还没定亲的,谁不惦记着招个状元女婿,新皇的xg子,大臣们可都门清,不是个看重家世出身的,说白了,只要你有本事,即便不是出身世族,一样前程似锦,就看如今大燕四方这些封疆大吏,哪个是世族出来的,不是寒族就是糙根儿的百姓,可见万岁爷注重的是能力而非出身,。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