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智湛被“血蝴蝶”所击成的内伤,按照他爹所传授的方法进行疗治,没用几天也就好了。完败在“血蝴蝶”手下对于战智湛来讲似乎也不算什么,他甚至有些心悦诚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尽管“血蝴蝶”罪有应得,他毕竟是受恶鬼“酒井香奈”所惑,战智湛真的很难恨“血蝴蝶”。但是,庄建红之死给战智湛造成的伤痛,他却很久都难以释怀。
这个周末,不知是战智湛过于思念庄建红,还是酒瘾大发。反正抓耳挠腮的,怎么呆着都不得劲儿。下午的第二节课战智湛干脆不上了,跑到透笼街农贸市场找去“二膘子”喝酒。“二膘子”见了战智湛,自然没说的,倾其所有来招待战智湛。
可是,战智湛真不敢恭维“二膘子”的酒量,一瓶半“老白干”下肚,“二膘子”就钻到了桌子底下,战智湛也有了六七分酒意。把“二膘子”弄到折叠床上睡觉,战智湛正想逃之夭夭,“鑫子”和“猪大肠”不知道来找“二膘子”干什么,正把战智湛堵在屋子里。二人死活不让他走,又喊来了“强子”。三个人对战智湛透着这份亲热呀,说什么现在挣钱了,那是多亏了战智湛。战智湛要是只喝“二膘子”的酒不喝他们的,那是一万个瞧不起他们。战智湛这个人最怕别人说他瞧不起谁,他咬咬牙,就和“鑫子”他们几个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
一大盆“埠头生啤”刚喝了一轮,“猪大肠”忽然吵吵不过瘾,他要喝白酒。幸好“二膘子”的办公桌底下还有几瓶“玉泉二麯”,“猪大肠”也不嫌乎,用牙咬开瓶盖直接对着瓶吹。不仅战智湛暗自诧异,就连“鑫子”和“强子”也没见过“猪大肠”这么喝酒。
战智湛睁开“鉴妖真睛”看去,只见“猪大肠”那张圆脸后面,是一员生得虎背狼腰、黑脸环眼,身高丈二,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虎头湛金枪的武将,果然是鬼友“十大邪神”之一的七郎和他喝酒来了。战智湛心中暗笑,却不敢乱作揖,只能举起斟满“埠头生啤”的罐头瓶子,捏着嗓子对“猪大肠”说道:“许久不见延嗣兄,甚为想念!这杯酒兄弟祝延嗣兄开心快乐!”
“猪大肠”冲战智湛挤了挤眼儿,笑道:“谢智湛兄!小弟也想智湛兄呀,只是这一段时间一直瞎忙,没有机会来与智湛兄相会。今日从这里路过,见智湛兄和这几个人喝酒喝得热闹,勾起了肚子中的酒虫子,这才进来和智湛兄相会。呵呵……智湛兄喝了半天了,小弟不能欺负智湛兄,智湛兄还是喝你的‘埠头生啤’,小弟就以‘玉泉二麯’相陪好了!”
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洗萝卜不怕泥多!“鑫子”和“强子”一见“猪大肠”今日见了战智湛喝酒这么豪爽,无不吃惊。当真是“月婆子遇到旧情人,宁伤身体也不伤感情!”“鑫子”和“强子”自我感觉对战智湛也是真情,可“猪大肠”自告奋勇的往上冲,这种热闹可是太难见到了。“鑫子”和“强子”怕“猪大肠”变卦,于是乎,撺掇“猪大肠”说,战智湛已经与“二膘子”喝了一茬儿了,就是海量也不能可一个人祸害呀。三个人中就属“猪大肠”的酒量最大了,“猪大肠”既然这么仗义,就依着“猪大肠”的提议好了。战智湛喝一罐头瓶子“埠头生啤”,“鑫子”和“强子”陪着喝三罐头瓶子。出乎“鑫子”和“强子”意料之外的是,“猪大肠”竟然拍着胸脯答应了。那一小碗“玉泉二麯”没有半斤,三两只多不少。
一轮酒喝过之后,“猪大肠”拽了一条焦裕昌烧鸡的大腿,边送到嘴里啃着,边对战智湛说道:“智湛兄,这一段时间听说你在阴阳两界大显身手,积了不少善业!呵呵……小弟虽然不能见到智湛兄,却也从心眼儿里为智湛兄高兴,总默默祈祷,祝智湛兄早日得正大道。”
“鑫子”和“强子”听在耳朵里,就变成了:“八哥,兄弟一天不见你就像丢了魂儿似的,想死你了!唉呀妈呀……今儿个好容易逮着八哥了,说啥也得把这酒喝透了!”
“借延嗣兄吉言!”在“鑫子”和“强子”的低笑声中,战智湛笑吟吟的对“猪大肠”拱了拱手说道。七郎去查察前世的冤家,不知有了什么结果,战智湛始终惦记着这件事儿。因为据七郎讲,七郎前世的这个冤家,还牵涉到战智湛。战智湛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既然见到了七郎,怎么会不问呢?战智湛当即向七郎问起了这件事。
七郎环眼一瞪,咬牙切齿的恨恨说道:“智湛兄就是不问,小弟也要说呢!小弟前世大仇人潘仁美果然已经投胎转世到埠头了。嘿嘿……冤家路窄!这老贼当年为报私仇,射了小弟一〇三箭,不仅害死了小弟,还逼得家父撞碑而亡,如此深仇大恨,今日就吃小弟二〇六枪!”
战智湛心中暗想:潘仁美获罪之后,得知杨家要来寻仇,非常慌张,忙收拾行李,准备和两个儿子从后门逃往辽国。潘仁美等人刚出后门,正巧碰上杨六郎和杨七郎的妻子杜金娥、杨府烧火丫头杨排凤寻仇来了。杜金娥见了仇人,,猛夹马腿,冲了上去,只是一枪,就把潘仁美打落马下。杜金娥刺了潘仁美二〇六枪,把潘仁美活活戳死了。杨六郎割下了潘仁美的首级,回到了天波府,他把潘仁美的头摆在父亲的灵位前,祭奠杨老令公和七郎。可是,别说战智湛,就是“大妖山魈”和潘仁美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呀,这是怎么回事?
战智湛忍不住,问道:“延嗣兄,兄弟愚鲁,那潘仁美也是兄弟的仇人吗?”
“猪大肠”左右看了看聚精会神的听着他和战智湛不知唠什么鬼磕儿的“鑫子”和“强子”,神秘兮兮的把脑袋凑了过来,对战智湛说道:“智湛兄当真不知?智湛兄一千年前曾经和妖界败类‘独傲雪岭’大战数千回合,最终把‘独傲雪岭’一颗似龙非龙,似猪非猪的头颅砸的稀烂。‘独傲雪岭’一抹灵魂不昧,被送往大名府潘府托生,取名仁美,字仲询……”
战智湛正想“啪”的一拍桌子,却猛然想起当着“鑫子”和“强子”的面不妥。说话可以让“鑫子”和“强子”产生幻觉,听成别的话,可是一拍桌子就不一样了。二人定然问战智湛何事愤怒?若有人得罪了八哥,告诉他们是谁,他们立刻去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战智湛压了压怒火,又惊又怒的吼道:“请延嗣兄告知,那潘仁美今生今世姓甚名谁?”
七郎挠了挠脑袋,大脑袋摇得就像拨浪鼓般说道:“让智湛兄失望了,小弟无能,明知潘仁美那厮就投胎转世在埠头,可查了这么久,仍然没有查出潘仁美今生今世姓甚名谁。小弟被逼无奈,去问埠头城隍庙北冥侯,北冥侯那厮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告诉小弟!”
战智湛知道北冥侯不可能不知道潘仁美今生今世姓甚名谁,只是有涉及到不可泄露的天机,北冥侯不能说,北冥侯手下的鬼官、鬼吏和鬼卒,包括乔十八在内也都不能说。战智湛眼珠子一转,叹了口气说道:“想那‘独傲雪岭’的真身就是‘魑魅’,也是修行数千年的精怪,早已得了道行,却恶念未除,难以脱离原型,修到魔神的境界。兄弟和牠数次交手,在特定的环境中互有胜负,不分伯仲。想埠头城隍庙畏惧‘独傲雪岭’,这才不敢告知延嗣兄。”
七郎把牙齿咬得“咯吱吱”直响,半晌才说道:“潘仁美老贼和小弟仇深似海,就算埠头城隍庙北冥侯不肯告诉小弟,小弟也定当查清楚潘仁美老贼的下落,手刃此贼!”
原来是老冤家“独傲雪岭”转世投胎到了埠头,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呀!战智湛他自己不好意思去问鬼友乔十八,更别提埠头城隍庙北冥侯了。他本想激得脾气暴躁的七郎去大闹埠头城隍庙,逼问出“独傲雪岭”的下落来。可是,七郎转性了,竟然忍下了这口恶气。战智湛感觉无趣儿,随即不再提“独傲雪岭”,只顾与“猪大肠”、“鑫子”和“强子”三人喝酒。他心里有数,七郎一旦得知“独傲雪岭”的下落,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的。
也不知道饭店送了几次“埠头生啤”,几个人跑了多少趟厕所,直到把战智湛喝得人事不省,在“二膘子”的老板椅上睡着了这才作罢。
战智湛睡到半夜了才醒了,骑着自行车返回学校。这是一个月上中天,新月如钩,皎洁温柔的夜晚。夜色渐渐暗淡,柔和的月光淡淡的,柔柔的,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战智湛的眼皮跳的很厉害,都一天了。有一句俗话说“男左女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他左眼跳时,从来没觉出灵验,发过横财。让他不解的是,只要右眼跳,准保没好事儿。
民间为什么会有这句俗话呢?古时候,人们就发现有“左眼跳、右眼跳”的现象。古人认为,相生的两种事物肯定是一阴一阳、一好一坏,于是很自然地给这两种现象安上了“跳财、跳灾”的含义。至于是左眼跳财,还是右眼跳财呢?按照对联“先左后右”的要求,上联是“左眼”,下联是“右眼”,而且上联的最后一个字是二声。而“跳财”、“跳灾”中,“财”是二声,于是这句俗语就被定为:“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战智湛喜欢看杂书,就是蹲在茅楼里手中也举着一本,他把这些杂书取名为“茅楼文学”。杂书看得多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观点自然就拼命的往他的脑子里挤。战智湛的脑容量有限,要想相信也相信不过来,所谓“迷信”就更八竿子扒拉不着了。在家乡的时候,战智湛他娘总是不厌其烦的嘱咐他,“右眼跳灾”!所以右眼跳的时候一定用一小块纸贴在眼皮上。在家的时候,连爹都得听娘的,何况战智湛乎?但是,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二膘子”的办公室里,战智湛可不好意思在眼皮上贴一张纸,忒让人笑话。
埠头那时的治安实在太差,绝对不是一般的差。所有的大中小学学校中,如果没有小混混捣乱,那才是奇了怪了呢。除了大中小学学校,社会上到处布满了陷阱,尤其是偏僻的地方,抢劫横行。至于繁华地带,除了扒手众多外,还有许多让人防不胜防的危险地带,一不小心就会让你欲哭无泪,丧失口袋中的全部家产。
“你妈了个臭十三的别出声,不然就给你放放血,让你凉快凉快!”战智湛骑着自行车曲里拐弯儿的刚拐出一条小巷,就看到了让他愤怒的一幕:四个年纪不大的青年,把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逼在墙角,搜光了钱财之后,还不怀好意的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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