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秋穗问:“那傅大人意欲如何?”
傅灼不过是想找件事能同她一直保持往来罢了,并非真想报复。所以,见她妥协,似有商量的余地后,傅灼随手从一旁拿了本书来。
随意翻了翻,然后送到她面前去给她看:“今日起,从这册书开始,每日背上一页,再抄上一遍。我得空时,会来检查。”
秋穗:“……”
自赎身回来后,秋穗就没怎么再看过书。但她因自幼便读书的缘故,所以并不排斥继续读书明理。
何况,一日只抄一页,于她来说也是不费什么精力的事儿。闲暇之余抄抄书背背文章,也算是劳逸结合了。
这于她来说,倒并非什么惩罚。
所以秋穗也没多想,立即就应了下来:“好,我答应大人。”
目的已达到,傅灼又将那本书撂了回去,然后手压在那高高的一摞书上,认真望着人说:“既如此,娘子还不再抱著书回去。”
“民女告退。”秋穗速速道别,生怕再晚一步,他又再有别的什么条件。
不过,她托他办的事,却仍是又再提了一遍。
秋穗一边抱起了高高堆摞起来的书,一边侧头露出半张脸来说:“那医官那事儿,大人这就是答应了啊。”
傅灼颔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再次得他亲口承诺,秋穗这才放心离开。
刚出了屋,转身往自己屋去时,却恰好迎面撞上了自己兄长。余丰年见她一大早的抱着这些书忙来忙去,也不知在做什么,于是一边从她手中接过,一边问:“这是怎么了?”
秋穗手上忽然一轻,她整个人也都跟着轻省了不少。深深呼吸了两口气,这才回哥哥话道:“打算把这些书还给提刑大人的,但他说书也不是钱,没必要算得这么清楚。还来还去的,倒显得生疏了。我想他话说得也对,又想着他也是一片好心,于是就又抱回来了。”
余丰年听后却沉默,他没再把书递给妹妹抱,也没帮她抱送到她屋去,只说:“抱来抱去的也累,且你屋中没有书架,拿回去也是又塞回箱底藏着。正好我如今用得上,你不若暂且搁我屋中的书架上。”
秋穗求之不得,忙说好。余丰年见她答应了,就抱著书转身回了他屋去。
傅灼见刚被抱走的书又被抱了回来,且抱回来的人还是余丰年,不免认真朝他望了过来。
余丰年也望了他一眼,然后径自走去了书架旁,一本本将书搁置好。
傅灼负手缓缓踱步走到他身边,一时没出声。直到见他归置好了这些书后,傅灼才开口问他:“余兄这是何意?”
余丰年转身朝他抱手作了一揖后,才直起身子来道:“秋穗屋中没书架,所以我想,这些书还是放我屋里的好。若她日后要用,自可来我屋中取。”
傅灼知道余丰年对他的提防,但有些话,这个时候说也不是好时机。总之日后还有的是时间,届时可以慢慢细说。所以略想了想后,傅灼也没再提别的,只问他:“二郎那里怎么说?”
听他提起了正事来,余丰年也忙敛了神色认真道:“二郎说婚娶之事一应有父母做主,算是应下了。”
傅灼闻声点头:“既如此,那我便去同马县令说了。”
余丰年又朝他弯腰抱手作揖道:“有劳大人了。”
傅灼没再说什么,只负着手转身便踏出了余丰年的屋子。临离开前,又去同余家夫妇道了声别。余家夫妇要送他,傅灼拦住了。只说他的马就拴在门口,直接骑马走就可,倒不必再送了。
马家那边得了话,马家夫妇心里总算是彻底踏实了下来。
既是余家也中意他们家,那么接下来,就是安排两个孩子相看了。马县令和傅灼皆还有正事要忙,马夫人同他们二人道了别后,即刻便风风火火赶来了女儿屋中。
马馨兰正坐在窗边绣花,瞧见母亲来,她立即站了起来。
“兰儿,娘有极重要的事要和你说。”马夫人一把抓过女儿手,然后拉着她继续挨在窗边的炕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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