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檐廊柱子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直照顾她的哑婆过来看到,就着急起来,赶紧去门口拍门,然后打手势表达乔婉身体不舒服的事情。
守卫自然很快汇报给了林保,等林保前来时,乔婉已经被哑婆扶到了屋子里去坐下。
林保看乔婉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就担忧道,“怎么了?”
乔婉有气无力地撩了他一眼,“帮忙叫稳婆来,我想大约是要生了。”
林保听她这么一说,就慌慌张张地忙乱起来,比起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还要着急。
林保赶紧去让李志带那稳婆前来,又调来了另一个哑婆打下手,要为乔婉的生产做准备。
稳婆前来看乔婉,就说的确是要生了,于是就让赶紧做准备工作。
乔婉知道在这个年代,生孩子都是要从鬼门关过一趟的,心里也有些慌张,她这时候想安氏了,想哥哥乔璟,想丈夫顾骁,想义父温大人,想义母吴氏,甚至还有同她情同姐妹的桃月,将很多人都想了一遍,她下面羊水已破,被安置在床上,面临生产,她又想到了自己作为母亲的责任,还有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她一定要好好将他生出来。
因为这边人手不够,林保只好又拨了几个丫鬟过来打下手。
他自己则在院子里焦躁地走来走去,很想进屋去看一看,但是都被里面的婆子拦住了。
乔婉紧紧咬着巾子,几乎是不发出声音来,林保只听到稳婆不断让乔婉用力的声音。
他知道生孩子的凶险,不由忧心忡忡。
乔婉这一生就从下午到了晚上,林保也无心吃晚饭,在院子里团团转,在心里祈求乔婉生产顺利。
一会儿,他又拉住了出来的丫鬟询问情况,丫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还没有生出来。
到戌时,屋子里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孩子啼哭声。
林保正站在檐下祈祷,听到这个声音就要往房里冲,还是被拦了下来,被丫鬟告知,“夫人生了一个男婴。”
乔婉有过心理准备,生孩子是十分疼痛的,但是她也没想到居然如此痛,当孩子生出来后,她精神就为之一松懈,满脸是汗眼神迷离地盯着那被产婆抱着擦洗包裹起来的婴儿。
乔婉正要说话,没想到那产婆将孩子交给了旁边哑婆,突然又是一声惊呼,“里面还有一个。”
乔婉都没力气去想她这话的意思,但是产婆马上让乔婉再用力,说还有一个孩子,看得到一点头发,乔婉震惊了一下,只得再加足劲儿继续努力。
第二个孩子也很快生出来了,要比第一个小不少,且差一点就要缺氧窒息了。幸得乔婉生得快。
乔婉只来得及看了两个孩子几眼,人就昏迷了过去。
等再醒过来,她已经被在床上安置好,一个孩子放在了她的枕边,而有一个女人坐在床边不远处,正在哺乳另一个孩子。
乔婉怔怔看着她,觉得这个眉目清丽温婉的乳母有点眼熟。
哑婆发现乔婉醒了,就赶紧出去了,一会儿和另一个哑婆一起端了吃的进来,在床边放了个桌子,让乔婉吃东西。
而那奶娘喂了一会儿孩子,也抬头来看乔婉,乔婉便对她一笑,说,“多谢你了,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奶娘道,“奴家是陈家管事梁恩家的,夫人叫我梁恩家的就行了,万万当不起夫人的称呼。”
乔婉道,“你是我孩子的乳母,自然是当得的。”
奶娘又说,“之前也没想是一对双胞胎,所以只预备了奴家一个奶娘,现下是两个孩子,我自己的孩子也才两月多大,也要吃奶,奴家的奶恐怕是不够三个孩子吃。主子说还要再找个奶娘来。”
乔婉愣了一下,道,“我自己就可以哺乳,何必再要奶娘。”
乔婉吃了饭后,又抱了一阵孩子,想要给孩子喂奶,没想到没有经验,*无论如何出不来,最后只好作罢,让孩子吃了奶娘的奶。
两个孩子,哥哥要大一些,有四斤八两,弟弟要小不少,只有三斤九两。刚生下来的孩子,也看不出到底是像谁。
乔婉躺在床上,在床里放着两个被包裹在襁褓里的孩子,静静看着孩子,心绪宁静,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下午醒过来,发现林保正好在屋子里,林保坐在窗户边上,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像个雕塑,乔婉看过去看到他,倒是被吓了一跳。
乔婉躺在那里,说他道,“你为男子,并不宜进我的房间,还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林保看向她,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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