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似乎包含着许多意思,易天行闭上了双眼,显得十分疲惫,但他抓着真武大帝的右手还是没有放开。
“我说小易,你能不能先放手?”真武大帝有些厌恶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九阴白骨爪。
“我说亲戚,别偷我东西。”易天行语气冷冷的,充满了阴戾之气,“另外,有人已经下去了。”
“谁?”
半天没有回答,易天行失血过多,终于再次晕厥过去。
真武大帝黑色袍袖轻轻一拂,一道清光闪过,易天行死死抓着他的右手便轻轻分开,放在了身侧。
他双眼微眯,看着易天行胸口处渐渐合拢的血肉里那个小空间袋,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和惊讶的神色。思琢良久,终于还是没有将那空间袋取出来,只是优雅地一耸肩,双袖一挥,身上金甲微晃,整个人便飘了起来,凌然若仙,在巨龟前浮至半空,领路向极北而去。
“受了这么重的伤,得整点儿东西补一补。”真武大帝自言自语道。说的声音极轻,却被下方大地上像磐石一般移动的巨龟听入耳中,不由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龟首微微一颌,竟然说出了一句人话:“大帝,蛇汤滋养有奇效。”
真武大帝踏云而飞,身周仙光飘渺,轻声道:“那蛇惧寒,还在家里睡觉。”忽然微微一笑道:“千年王八万年龟,说的便是你,一万年的清修,只取你少许精肉,让那小子早些治好,你个龟儿子何必这么小气?”
巨龟摇晃着龟头,模样憨傻,却掩不住一丝愤怒:“又是我?蛇要冬眠,难道我们乌龟就不需要?”
人世间,银河系旋臂尖儿上,太阳之外的那颗蓝色星球靠着大片海洋的陆地中,某个繁华而热闹的城市里。
正是一年秋风劲时,广州城中四处灌注着夜风,风力极强,从立交桥下穿过,吹得桥下的青色作物向着一面倒去。华桥医院的霓虹灯还在闪着,只是有一个字缺了一个小口子。
渝都是一家很便宜的川菜馆子,就在华侨医院对门,门脸不大,但菜式做的地道,而且价格便宜。此时入夜,里面人声鼎沸,辣香四溢,在靠着的厕所的小包间里,有七八个年青男子正在沉着脸吃饭。
其中一个举起酒杯,骂了一句:“这广东的酒真他妈的难喝,什么狗屁双蒸,比尿水还难下喉。”
旁边一个有些矮,但非常精粗的黑脸汉子瞪了他一眼,讥讽道:“没钱才喝双蒸,等以后我们赚了钱,自然是想喝什么就喝什么。”
“老在棠东那边抢,那边住的人也没多少钱,要发财要等到啥时候?”头前那人骂骂咧咧道。
“小点儿声!”黑脸汉子骂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他看了看桌上的众人,沉声问道:“吃好了没有?吃好了就回。”
众人哄的应了一声,赶紧刨着碗里的饭,夹着盘子里的豆豉鲮鱼,而将青菜芯全拨到了旁边,又急着将杯子里的双蒸酒喝下肚去,显得十分着急。
吃完饭后,这一行人便出了渝都饭馆,从立交桥底下往员村那边走,立交桥下风太大,从背后吹过来,让这些人的后背感到凉嗖嗖的,不约而同地,众人都将双臂揣进了袖子里,佝偻着身子,缩小着被风吹的面积,看着十分惧寒。
当的一声清脆响声,众人齐唰唰停了脚步,发现一伙人里有一个人腰间掉下来了一把刀子,一把亮晃晃地,寒光四射的刀子。
“揣好了。”黑脸汉子看样子是这行人的领头,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这帮人,才放下心来。
众人背着风往员村去,一路上低声说着些什么。
“操,昨儿在植物园儿,那娘们儿抓包抓地真紧……”
“宁二,你他妈的太没用了,居然砍了两刀才把那女的手砍断。”
“流花车站最近管的紧,你们不要去那边了。”
夜风大作,寒意逼人,月入云中,似乎十分厌恶这人世间地卑污与黑暗。
这群歹徒住在员村的白马花园里,这个社区比较安静安全,所以他们选择在这里居住,也是为了防人耳目。
白马花园外面是一幢大厦,里面有打斯诺克的地方,这伙人酒足饭饱,便有人提议去打台球,大家商量了一下,去了几个打球,还有几个人往右一转,回家睡觉。
上了七楼,拧开钥钥,数人各自回屋。家里是狼籍一片,也没有人收拾。
客厅的灯忽然闪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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