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神棍?”竹应叟恭敬地问道,他以前常扮算命的人,这一问便显得有些意思。
“他自然明白。”秦梓儿眼瞳流光,这是她和易天行在宝通禅园佛塔上说过的话,易天行说过,清静天的长老和神棍差不多。
“宗思这叛徒似乎一直与长老们有联系,小公子最好不要掺杂其间。”
“我自有道理。”
“帮我拖住楼下的周师兄,不要让他影响易天行的行动。”秦梓儿缓缓坐下,捏着紫薇诀,一股淡淡的气息笼罩全身。
真兰弱柳弦双发,整栋小楼外的冬风渐渐疾了起来。
秦梓儿面前平空生出一株兰草一截柳枝,渐渐合二为一,融出一柄耀着寒光的小剑来,剑上气息燎烧,显非凡物。
“生命中重要的事物,是值得我们去守护的。”
她有些黯然地想着,漂亮的食指微微一颤,那柄光华隐现的小剑嗤的一声破窗而出,往省城文殊院方向的高高云天飞去。
第十五章 漫长的一日(续)
文殊院外。
文殊院里自然供奉的是文殊菩萨。传闻中这位菩萨大有来头,号称是无量诸佛母,一切菩萨师。其形如童子,身上染着光妙的紫金色,左手持一朵青莲花,花上有金刚般若经至宝,象征无上智慧,右手执金刚宝剑,能斩群魔,断一切烦恼,而座下常骑狮子出入。
这一天里都像狮子一样疯狂看护自己领地的易天行看着山门,默默运转着坐禅三味经,忽然问道:“上有文殊宝光,下有金山高蔓。这文殊院是和镇江金山寺齐名的大庙,怎么上三天的人能躲在里面?”
他没有带手下,只是带着白衣飘飘的叶相僧。既然宗思躲在文殊院里,那么免不了要和庙里的和尚打交道,带着面相俊美的叶相僧,好比带着一位公关,自然会方便许多。
叶相僧一合什道:“文殊院金山寺,是旅游地,却不是修行处,名气自然是大的。”
这意思明白,旅游胜地,却不见得是佛法胜地,庙里的和尚不见得有识人的神通。
“叶相师兄说话太过锋利,不似清净之人,大家都是佛门弟子,何必?”易天行打趣着,也是想舒缓一下大战前紧张的情绪。
“此院是临济宗,本寺乃曹洞宗。”叶相僧淡淡道。
“原来如此。”易天行微笑道:“文殊菩萨有斩烦恼之利剑有无上智慧之青莲,没料到门下弟子没学会。”
最早被少年捉回归元寺当囚僧的老邢,家住在文武巷四十三号,背后便是这文殊院,如今几厢对照,他就明白了为什么老邢是第一个出手的。想到对方可以在不知不觉间影响一个人的情绪判断,他的神色显得凝重起来,缓缓向山门里行去。
此时已是傍晚,倦鸟归林,游人归家,残日归山。
门口的小沙弥拦了二位。
叶相僧上前说了几句,二人便被放了进去。入山门不远处便是三大士殿,易天行行过观音大士殿时,下意识侧头望去,只见殿角微翘,殿内竖着十几根大石,看着庄严莫名,不由心头一动。
与文殊院的主持打过照面后,二人便随意在寺内行走着,易天行缓缓运起心经,正将神识缓缓向外探去,便听着身旁的白衣叶相僧轻声合什道:“在说法堂里。”
他略一惊愕,心想叶相僧怎地比自己发现的还快?旋即想到叶相僧长年礼佛,一颗不动明心比自己要坚定许多,对心经的运用自然也要纯熟些。
在说法堂外,易天行也感应到了里面的力量。
那股有些感受不清,浑浊不明,似乎同时夹杂着许多种颜色的力量。
易天行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入目处便是一具死尸。
“薛三儿?”
薛三儿死的很惨,肢体被斩的七零八落,头颅滚在石阶下,身子成了不忍目睹的肉块。
鲜血染红了说法堂里的青石板,血肉模糊的肢体和法度森严的建筑形成一种很怪异的对比。
有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矮小,脸上有一道火燎痕迹的修士手握利剑,有些怪异地看着推门而入的这二人。
“宗思?”易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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