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成不愧为金字塔顶端的实权人物,说话一针见血,直击我的软肋。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再次补刀道:“秦川,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至于怎么决定你自己考虑,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有钱的永远斗不过有权的。”
说完,吴志成也不再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是他最后那一句话,犹如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了我的心头上,让我喘不过气来,金钱斗不过权力,自古如此,吴志成意在警告我,他随时可以拿捏盛家,而且我相信他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应对之策,玩权力永远都是狠角色。
我呆呆的坐在车上,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仿佛灵魂在刹那间被掏空一般。
我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苦苦追查了六年,如今好不容易看到胜利的曙光,结果却遭到迎头一击。
可我又不想拖累盛家,盛家每一个人都已经将我视为家人,越是对我好,越让我狠不下心来拿他们的身家性命去赌上这么一局。
现在的我,像是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泥沼,没有任何攀附,只能苦苦挣扎。
痛定思痛之后,我给盛瑶发去了一条信息:我们分手吧,以后不要再联系。
发完之后,我便将手机直接关了机,然后趴在方向盘上哭的稀里哗啦,我跟叶媚背后那股势力的战争刚刚开始,或许这是一场持久战,想要无牵无挂不把盛家拖入泥潭,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办法。
我此刻完全能够想象的到,盛瑶以及盛家人肯定在拼命的拨打我的电话,我甚至不敢想象盛瑶那泪如雨下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打了我的车窗,这才让我从惊魂未定中反应过来,我摇下车窗一瞧,竟然是冯伟杰。
冯伟杰一瞧我狼狈的样子,不由得问道:“秦川,你没事吧?”
我抽了抽泛酸的鼻子,故作淡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可能是太累了的缘故。”
冯伟杰显然不信,只见他说道:“我听赵书记说,你在恒安的案子已经洗清嫌疑,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哭上了呢,你肯定有什么事。”
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真没事。”
说着,我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为了不被冯伟杰看出端倪,跟他打过招呼后,我就朝着楼上跑去。
来到赵江河的办公室门口,我强打起精神敲了敲门,在得到应允之后我才推门而入。
让我没想到的是,办公室里除了赵江河之外,韩朝晖也在场。
看到我的瞬间,原本就眉头紧锁的赵江河突然暴怒,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然后远远的指着我怒斥道:“秦川,你到底什么意思,刚刚盛渊给我打电话,说你跟盛瑶提出了分手,这事是真的吗?”
我着实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盛家人竟然直接找到了赵江河,可见他们是真的急了。
这一次,我没有逃避,沉沉点了点头道:“是的。”
一听这话,赵江河更加来气,噌的站起身来,破口大骂道:“你太他娘混账了,你不知道盛瑶怀着孕吗,就因为你一句话,现在急的都住进医院了,你这是要闹哪一出啊,是要当陈世美吗?”
赵江河显然在气头上,所以说话很冲,倒是一旁的韩朝晖就显得比较冷静,只见他对赵江河说道:“赵书记,想必这其中一定有原因,让我先问清楚再说。”
赵江河一听,这才气鼓鼓的坐了回去。
韩朝晖见状,走到我身边,柔声问道:“秦川,到底怎么回事?现在盛瑶动了胎气正在医院里检查呢,而盛渊正往汉源赶呢,你怎么也得有个说法。”
我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有些事情不说还好,一说就一发不可收拾。
见我依旧无动于衷,赵江河再次暴怒,指着我说道:“秦川,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让你滚蛋,当然,如果是盛家人有错在先,我可以原谅你……。”
不等赵江河把话说完,我含着泪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赵江河,心里却是无比的感动,他越是生气,越说明把我当成自己人,一辈子能遇上这样的领导可谓三生有幸。
想了想后,我最终还把实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韩朝晖听闻之后,一筹莫展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顾自己抽着烟。
而赵江河一改刚才生气的模样,一脸心疼的说道:“秦川,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撇了撇嘴道:“赵书记,我也是迫不得已,唯有跟盛家彻底撇清关系,才不至于拖累他们,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赵江河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事情的处理方式有多种,纵然他吴志成只手遮天那又怎样呢,你应该相信法律,相信正义,只要是有人犯罪,谁也不可能徇私枉法。”
这时,韩朝晖也沉沉一点头道:“赵书记说的没错,我不相信在现有的法制框架之下,有人敢公然犯法,秦川,你确实太冲动了。”
听了两人的话,我也逐渐冷静了下来,或许是这些天的压抑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才让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亦或是我在听到父亲不是死于自杀的消息后,彻底被复仇的欲望给冲昏了脑袋,让我变得极易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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