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在哪儿?”
“我在军部。”
“哦。有个事情要告诉你哦。”夏文嬛皱着眉头坐在根雕的凳子上,看着博古架上摆放的茶具,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说道:“风轻姐姐遇到了麻烦。”
“什么麻烦?”夏文渊的声音恢复了自然,应该是转到了清静的地方去讲话了。
“她怀疑那个路易斯弄来的什么凤鸣筝是假的。可是我们又都没见过那玩意儿,所以很头痛。”
“是她让你给我打电话?”
“不是。我偷偷的打的。她不知道。”
“哦。这个……我对着这东西一窍不通。也没什么好办法。”
“哥哥,这个绝好的机会你不能错过哦!轻轻姐姐和你越来越冷淡了。你再不努力,恐怕她早晚都要嫁给萧大哥做人家的媳妇了。你不要等到黄瓜菜都凉了,再去后悔啊。”
“大人的事情小孩别多管。”夏文渊的声音又低下来,听上去还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好了,没别的事儿我挂电话了。”
“哎——哥哥?”
“还有事?”
“你原来在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是救过一个考古专家吗?”
“他是古文字研究者,也不懂音乐。”
“可古文字是所有古物研究的必备常识啊。哥哥你……”
“你再罗嗦下去我怎么打电话?”
“哦。那我挂了。”夏文嬛撅着嘴巴挂了电话,又对着手里的手机恨恨的说道:“哼,我看你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那么喜欢人家,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不过是看在你是我亲哥哥的份上才这样帮你。不然的话我懒得理你。”
夏文渊挂了妹妹的电话,并不急着给谁打电话。而是把手机攥在手里,默默地看着自己办公桌后面挂的那副字。那是一幅陶渊明的字。随性淡然,超然不凡。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说的只是一种心境而已。
当时夏文渊刚升任特种部队军长一职,这幅字是炎主席叫人送来的贺礼。当然,主席绝对不是希望夏文渊去做陶渊明,隐居南山,耕种自足。
人在权高位重的时候,要有一种超脱的心境。淡看荣华富贵,淡看权势名利。他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诉这个热血军人,无时无刻都要把自己放在全力之上,人情之外而已。
只有心性淡然,豁达明朗,才能平静的坐在高位上,不被某些人某些事冲晕了头脑。才能够冷静的思考问题,冷静的发出每一个指令。
其实,夏文渊从来没看过这幅字。
冷静,冷漠,冷淡,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与生俱来的。
经历过多少殊死战斗,他都无需依靠外界的什么东西来让自己冷静。如今他升至高位,他依然冷漠如初,从没改了性情。
只是从前几天开始,具体哪些天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每次他听见某女人的名字,他都会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想打架,想骂人,或者想去酒吧狂醉一回,又或者开车去郊外找人飙车——总之,他一定要迫使自己去想一下那幅主席送来的字画,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国家的荣辱至关重要,个人的情绪必须服从国家的安排。才能迫使自己的内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这一次,挂了妹妹的电话。夏文渊再次回头看见了那幅字画。
凤鸣筝若是真的。风轻赢了路易斯,一切皆大欢喜。
如果凤鸣筝是真的,风轻输给了路易斯,按照风轻的性格——不会的,她绝对不会输。自从认识她一来,她还没输过。
那如果风轻赢了路易斯,而凤鸣筝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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