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江太傅府起火了!”
裴肆尚在小舅舅的手下习武,乍一听闻这个消息,手中的木剑被谢连琮挑飞。
“做什么?一件与你无关的小事便能叫你慌了神,如果是在战场上,此时你已死了千百遍了!”
“小舅舅,满满好像也在江府,我想去看看……”他面上带着急切,两手攥着侧边的衣摆,透露出他此时的紧张。
谢连琮不赞同地皱着眉,脸上的那条疤痕在月色显得有几分阴森,“我连睡觉都恨不得拼命拼命再拼命,你身为姐姐唯一的孩子,肩负的是整个谢家的重担,怎么能为了个小丫头而松懈自己?!”
“我……”裴肆的小脸渐渐白了下去,可他仿佛能望见江府方向的火光似的。
满满看见了火会不会害怕?她有没有事?有没有逃出来?
“对不起小舅舅,我就去看一眼,她没事我立马回来!”他蓦地昂头,说出这句话后,拔腿就跑向门口。
“你……”谢连琮迈了半步。
赤羽在一旁讪讪道:“五公子别生气,毕竟小郡主是殿下交的第一个朋友……”
却听谢连琮突然转头朝他斥了一句:“还不追上去?叫他一双腿跑着去谢府么?!”
“是!”
裴肆被赤羽一路带到谢府,看见平时光鲜亮丽的大人物们一个个灰头土脸、互相搀扶着走出来,小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径直朝江府里跑去,却在大门口就被看门人挡了下来。
“停下停下,干什么的?江府是你随便进的么?”那人正烦着,大手一挥,小裴肆被掀得连退两步。
赤羽气愤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他瞥了裴肆两人一眼,嗤笑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裴肆想去问问出来的人可有见过永安王府的人,可一个个都因这场火烦得要命,不理他还是好的,更有甚者比那看门人还过分。
“滚开!不长眼的东西,没见爷正烦着?”
裴肆再次被推了一把后停滞在原地,小小的身子在地上投下了一片阴影,他分明沐在月光中,却仿佛比这黑夜还要阴暗。
自己还是太弱小了啊,大裕这群狗眼看人低的杂碎,每一张脸都被他牢牢记在心里,这些人需得日夜期盼他不要成长起来,否则,每一笔账他都是要讨回来的。
他安静地握拳等着,几乎是一眨不眨地望着江府的门口。
直到看见被沉香抱在怀里安静睡着的满满,他终于松了口气,目送着永安王府的人离开。
“殿下,您不追上去看看吗?”独自气了半天的赤羽问。
裴肆默了默,“不必了。”
翌日,皇后和太子各带了太医去了王府和江府。
其实昨日太子也去参加了江疏禾的及笄宴,只是露了个脸,送了礼后便有事提前离开了,没想到转头便听见了这个噩耗。
此时两个太医正在外间,与皇后和王妃低声说着殷庭樾的伤情,满满不敢打扰他们,只好趴在了门口。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么不进去?”
她转过头,红肿着眼睛问:“沈钰,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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