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几人叽里呱啦聊了许久,沈钰发现沛沛脸上出现疲色,便提出送他们回去,顺便再向王妃赔礼。
另一边,裴肆由茯苓和尔香帮着去了医馆,此时房内只剩他和趴在床上的赤羽。
赤羽的后背已上了药,看着却仍是可怖。
裴肆捏着手里一个黑色的小布袋微微出神。
“嘶……殿、下……”是赤羽醒了。
“赤羽,你别动。”裴肆回神,急忙将一旁的药碗端来,贴心地递到他的嘴边,“先把药喝了。”
“怎能让、殿下喂我?属下自己、自己来吧。”赤羽挣扎着想自己接过。
裴肆避开,眼底有些红,“别说这些话,如果不是你陪我来这里,怎么会受这苦?不过给你喂药罢了,你当得起。”
赤羽感动不已,就着他的手将药喝了,突然有些着急的问:“殿下,东西还在吗?”
“在。”裴肆举起那个黑色布袋示意。
“那就好。”赤羽点头,咬牙切齿道,“咱们迟早能回去的,迟早能、能叫那些人血债血偿!”
裴肆攥紧了手,“嗯。”
“殿下,永安王妃怎会让您留宿王府?他们没有对您怎么样吧?”赤羽关心道。
“没有……王妃与我母后有旧。”他将柳嬛告知给他的事情告诉了赤羽。
赤羽拧着眉,“就算与娘娘曾是旧识,但时过境迁,人心易变,您勿要太过轻信,她毕竟也是大裕的人,若只是惺惺作态,也防不胜防。”
“我明白,会小心的。”裴肆的眸光深了深,“我们能搬去质子府了,你……”
不等他说完,赤羽便道:“属下可以。”
裴肆又拜托茯苓他们帮忙,将赤羽运回质子府,却在门口遇上了满满苏貌一行人。
“阿肆哥哥!”
裴肆一直看顾着赤羽,闻声转头看去,就见苏貌正笑着将满满从车上接下来。沛沛留在车上休息,但掀开的车帘内,还多出一个沈钰。
她的身边总围绕着很多人。
裴肆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跟着人往属于他的质子府大门走去。
满满顿了一下,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被人抬着的赤羽。
——阿肆哥哥怎么了?怎么不理我?一定是因为担心赤羽的伤吧。
“茯苓姐姐,赤羽怎么样了?”
“回小郡主,大夫上了药也开了药,不会有事的。”
大门嘎吱一声打开,灰尘飞舞起来,最前头的几个人被呛得连连咳嗽。
脚步都停住了。
“这……”尔香为难地看向身后,“这怎么住人啊?”
满满几人也靠了过去,却见院子里杂草丛生,是把满满丢进去就看不见人的高度;角落蛛网遍布。
茯神皱了皱眉,都不用看苏貌的住处,便知道应该和眼前的院子也差不多;没想到内务府竟是这么办事的,对几个质子怠慢到如此地步。
裴肆双唇抿得平直,来大裕一年,这种情况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微微捋起袖子就打算进去,却有一只小手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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