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感觉啊……”
“怕是没这么快起效。”
千娆心疼地望着他,说:“你别这么担心……我一定会好起来……不会……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好,”叶寒川点头,“你歇一歇,别说这么多话。”
千娆便又吃力地闭上了眼。
这时,南秧娘端着两碗药走了过来,一碗放在千娆床头,一碗递到叶寒川面前:“喝了。”
“是什么?”叶寒川问。
“毒药呗,”南秧娘没好气地说,“你不喝我倒了啊。”
叶寒川不敢再问,端住碗一饮而尽。
“算你识相。”南秧娘抽走碗,说,“我想过了,你不过是忧思过度,大起大落,又心伤疲劳,调养不足,方才引起真气溃散,补一补,休息个三两天就好了。”
叶寒川将千娆的药一勺一勺喂入千娆口中,说:“劳烦你了。”
“嗯——”南秧娘努了努嘴,“嗯,你是还好,一点破药就解决了。娆妹妹呢就烦恼点,但我已经想到了调动无极丹的办法,把无极丹最后一点功效榨出来,娆妹妹就能转危为安。”
叶寒川的脸上总算出现一丝明朗。“那就仰仗你了。”他说。
“嗯嗯。”南秧娘努着嘴,站在一旁等着叶寒川把千娆的药喂好。“把碗给我罢。”她说。
叶寒川把碗递给她,忽然觉得有些古怪,南秧娘什么时候好脾气到把药亲自送过来,再亲自等着收空碗?
他心里漾起一丝不安,问:“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不是跟你说过,”南秧娘一脸无辜,“毒药啊。”
“什么?”
南秧娘伸出三根手指:“让你三天无法行气聚气的——药。”
叶寒川的脸瞬间白了,怒火一下子从他眼中迸出来:“你……”
“诶!”南秧娘立刻指住他的鼻子警告,“再气也给老娘忍着,如果你还指望老娘救她的话。”
叶寒川咬着牙,尽量压低声音:“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
“你想怎样啊?”南秧娘翻了个白眼,“就算你能用内力替她续命,等到你油尽灯枯,不还得靠我?到时我要是救不活她你是不是要让我抵命啊?最烦你们这些人,病是自己得的,伤是自己受的,跑来我这里就要求药到病除包治包好,拿我当神仙哪?我不过是从小苦读医书,一点点学起来的凡人好吗?我苦心用药,不忍心看着某人变成废人,这人竟然还要心怀不满,恶语相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真是女怕嫁错郎,女怕入错行,当大夫,就是当冤大头……”
南秧娘一波反客为主,絮絮叨叨抱怨个不停,叶寒川强压怒气,问:“解药在哪?”
南秧娘用鼻子哼了一声,说:“你觉得会有这种东西吗?不然我也别管娆妹妹了,就一门心思替你研制解药得了,满意吗?”
叶寒川发觉自己实在拿眼前这妇人没办法,他一腔怒火,却要怕忍耐不住把这妇人惹恼,只得离开房间来到后院,往自己头上浇了一大桶水。
阿陶正在后院收衣服,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看湿淋淋的叶寒川气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大喘粗气,她赶紧收好衣服麻溜地跑了。
能把川公子气成这样还不敢吭声的,她想,全天下也就这位姐姐了。
好在,南秧娘确实用药得当,虽无内力护持,千娆也并无恶化的迹象。
“这就行了嘛,”南秧娘纵然再有把握,此时不免也要松口气,“娆妹妹平日也不是个体弱的人儿,又年轻,总会慢慢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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