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呀,”正在一旁挖坑的九灵一叠声叫起来,“娆妹妹,我以为你要来收尸呢,结果竟是来分尸的吗?”
千娆不吭声,用断指在手帕上写下四个字,再用手帕将断指层层裹好,放入怀中。然后,与九灵一起挖好墓坑,将白熊掩埋。
你送我一指,她心说,我替你收尸,也算公平吧。
九灵好不奇怪,又问:“娆妹妹,你要白熊的手指做什么?留当纪念不成?”
“送人。”千娆答。
九灵愈加奇怪。
第二天晌午,岛上的雾气果如九灵所说淡了下来。两人打包了行囊,准备离开。临行前,千娆将裹着白熊断指的布包交给想竹,请她转交叶寒川。
“是什么东西?”想竹问。
“是他应得的东西。”千娆说,“请你不要打开。”
想竹面露困惑,九灵更是疑惑不已。
“想竹妹妹,”九灵叮嘱道,“我们离开后,你要小心丘狐那个家伙。”
“放心吧,”想竹说,“寒川哥哥醒来之前我不出门就是。这屋里的罐子箭有虚有实有明有暗,他不敢来的。”
做好出航准备,千娆与九灵就辞了想竹,摇着小船离开吞云岛。
重新戴上蓄真眼,摇船似乎不再那么吃力,连腹中的翻滚似乎也停歇了。两人借着风,很快抵达中转的小岛,并在第二天幸运地遇上了返航的渔船。
“娆妹妹,”九灵说,“我们这一趟很顺利啊,兴许很快就能找到姬桑老婆子,抢回小娃娃。”
千娆疑惑地望着她,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娆妹妹,你怎么还这样问?我不是说了嘛,我们是好朋友啊。”
“单单因为这个?”
九灵狡黠地一笑,说:“嘿嘿,那我确实也有一点小事相求啦。”
“与叶寒川有关?”
“咦,你怎么知道?”
“有求于我的事总是与叶寒川有关。但我恐怕帮不了你。”
“如果真的不行,”九灵满不在乎地说,“那就算了咯,我们终归是好朋友嘛。”
千娆心下一动,柔声道:“九灵,谢谢你了,我很感激。”
九灵忽然一阵愣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千娆瞧。
“怎么了?”千娆问。
“我发现有一种招式很适合你。”
“招式?”
“对啊,”九灵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但我还得想一想,一定是种比天女散花还厉害的招式,我得想想。”说着就陷入了沉思。
两人登上陆地,往岿山城的方向赶去,打算从最后见过姬桑的地方找起。千娆生怕哥哥的孩儿被害,心急如焚,一路上马不停蹄。
两人火速赶到岿石村,回到先前的住所,发现屋里被翻得比之前更乱了,姬桑似乎曾回来找寻东西,但显然并未长时间停留。两人只好去城镇向人打听。
离开的时候,千娆注意到躺在地上的一本手札。她捡起翻看,看出是姜榆手笔,里面记录着每次叶云泽金眼发作时的情境、时辰,以及尝试过的多种抑制金眼的方法。
手札中细致的记录可以看出姜榆对叶云泽的用心。千娆心里一痛,将手札收起。
考虑到炼药需要药材,两人分头问遍城中的药庐医馆。一个带着襁褓中婴儿的独身怪老太,其实非常扎眼,她若曾逗留,多少有人会留下印象。
但千娆并不走运,走了多家医馆却一无所获,倒遇到一名男子迎面走来。
那男子一袭白衣,是端木不尘。
千娆摸了摸脸上的面纱,想要装作不经意地走开,但端木不尘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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