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哥,”千娆几乎要哭出来,“我也不想多说,可是我气呀!你,你伤得重不重?”
叶寒川注视着她因为气愤、担忧而微微拧着的脸,望着她为了自己与人争辩,几欲气哭的样子,不由动容。“我不要紧。”他说。
台下众人见这娇滴滴的小姑娘眼眶噙泪、楚楚可怜的模样都有些心软。但人人看得清楚,方才千钧一发,端木庄主为救爱子这才出手,绝不是这小姑娘口中所说的“不服输”;但这小姑娘说的也不无道理,端木不尘毕竟没有死,不仅没死,而且毫发未伤,叶寒川是否下了“杀手”并无定论。但较场比试,讲究点到即止,端木不尘的佩剑一断便应止住,叶寒川如此追击确实引人误会,受了一掌也不算冤枉。但这少年看起来不通世俗,或许无意为之,也不无可能;但他的掌风实在凛冽,倘若真心要置端木不尘死地,那么,若无端木庄主出手,此时端木不尘已是个死人。
众人摇摆不定,一时间也没一人上前说话,毕竟这来历不明的少年武功高得出奇,轻易不可得罪,端木庄主更是得罪不得。这少年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还得等端木庄主裁定。
端木坤望望地下折为两段的剑。其实,刚才出掌时他就已发觉,叶寒川在最后一刻已收住掌力,这少年意在唬吓,确实无心伤人,自己这一掌反倒有偷袭之嫌。自己虽已强收内力,但仓促间成效甚微,这少年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受了这一掌,竟然还能稳立不倒。而这柄剑,是他多方搜寻才得来,送给端木不尘的成年礼,竟然被这样轻松击断。这少年如此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深厚内力,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而自己这唯一的儿子究竟因为什么事惹恼了这个诡秘的少年人,所谓知子莫若父,端木坤也是心如明镜。
“我已经依言比试,”叶寒川说,“我们能走了吗?”
端木坤一双深沉的眼眸望他一眼,又望望千娆——这个牙尖嘴利的小美人,说道:“你们走吧。”
千娆虽憋了一肚子的气,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她想扶着叶寒川,但叶寒川轻轻拂去她的手。两人并肩走下比武台,众人见端木坤没有追究,纷纷让出道来,都惊奇地打量着二人。
端木不尘望着叶寒川离去的背影,深知自己这次是大输特输,这叶寒川看上去不谙世故,实际城府莫测,狡猾无比。他深藏功力,下套断剑,再虚晃夺命一掌,恰还先前假作飞剑之仇。而这一切在短短几句言语之间就已预谋完成,而他端木不尘一向自恃勇谋,今日竟完全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叶寒川,叶寒川,他遍遍默念,这是一个极可怕的人。
叶寒川和阿娆两人出了聚隆堂,径直出了城门,往惊奇谷的方向走去。千娆看叶寒川的手仍时有轻颤,心里好生愧疚,扁着嘴说:“川哥哥,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非要去看那个比武大会,你也不会受伤了。你……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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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叶寒川说,“有人一直跟着我们。”
千娆奇怪地往后看去,恰看到一个男孩倏的闪到一棵树后。她认出是观看比武时与她搭话的那个男孩,叫道:“我都看到你了还不出来。”
那男孩这才从树后走出,走了过来。
“你干什么跟着我们?”千娆问。
谁知男孩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叶寒川面前,说道:“师父!求师父收我为徒!”
千娆初是一惊,接着“噗嗤”一下笑出来,说:“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练武吗?怎么这会儿巴巴地求我川哥哥收你作徒弟?”
“我之前不喜欢练,是因为我知道练了也没什么用。”男孩跪着说,“老实跟你们说,今天跟端木不尘比试时丢了剑的那个就是我大哥,我大哥每天练功最是勤勉,多少年了,他还是被端木不尘的剑压得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再练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希望了。师父你赤手空拳就能打败端木不尘,我真的太崇拜你了,你一定要收我为徒,我一定好好练功,不会教你失望的!”
叶寒川摇了摇头:“你不用叫我师父,我不收徒弟。”
男孩根本不听,连连磕起头来,求道:“师父,求求你就收了我吧!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若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了!”
叶寒川无奈:“你不用如此,我不会收你。”
千娆见男孩这般耍赖,又好气又好笑。她踮起脚尖凑到叶寒川的耳边低声道:“川哥哥,你这般拒绝可没用。你只需恭维他大哥的剑法,就说以后一定能赢端木不尘,他一准不再来缠你。”
叶寒川知千娆说得有理,略一沉吟,说道:“你未免太小瞧你大哥,你大哥的剑法利落果断,功力深厚,他想赢端木不尘,不是没有机会。”
男孩听了,抬起头来问:“还有什么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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