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烨顿感呼吸滞涩,李惠先前春风拂面般的柔情瞬间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凌厉的强势。她不明李惠如何做到,更不知李惠的身份何其非凡。
张松无奈地提起裤腿,眼前显露出一片片指甲大小的红斑,触目惊心。
刘烨失声轻呼,掩口道:“张松,你腿为何如此…为何这般,究竟何故?”
张松的诧异让刘烨心中泛起暖意,泰然道:“无甚大事,许是过敏所致。”
“大夫不是言你已痊愈,只需避食海…”言至此,李惠忽忆起一事,“张松,昨夜你是否在豪君楼食用了海鲜?”
刘烨也想起张松对海鲜并无兴致,最后还是她夹了块给他,莫非他对海鲜过敏?
张松苦笑:“豪君楼的海鲜确是美味,未料仅食一片竟有此状。”
此时,闻一侍者言:“张松,你的检验单已出。”
李惠抢上前,接过报告,见尿蛋白一栏的箭头朝上,怒不可遏:“你…威廉,速订机票,即刻动身,乘机返京。”
张松不由得道:“姐姐,不必过于紧张,不严重。”
“怎不紧张,你可知过敏性紫癜复发最难治,尿蛋白如此高,小医馆恐延误病情,你想转为紫癜性肾炎么?”
刘烨再次怔住,未料一片海鲜会引致如此严重后果,虽不知紫癜为何,但肾炎的后果她清楚,恐影响生育。此刻,她方知张松对自己情感之深,明知那海鲜对他如毒药,却因是她夹予,强忍着吞下,此情何其深厚。
刘烨眼中泪水打转:“张松,抱歉,我未曾知晓。”
“刘烨,非尔之过,我亦未料多年后仍有影响,无妨,早发现,无大碍。”张松本欲安慰,却使刘烨更为内疚,泪如雨下。
张松无奈看向李惠,其实此事不能全怪刘烨,她未知张松有此病史,况且海鲜是自己所食,无人强迫。李惠洞悉张松心绪,摇头道:“刘烨,勿过于自责,你先回去吧。”
此刻,威廉言机票已订好,晚间六时,李惠未加思索,一边出门取车,一边致电刘能,告知有急事需去江陵省城。
张松被她的雷厉风行逗笑,道:“姐姐,不必如此匆忙,我总得带些替换衣物吧。”
“时间紧迫,到后再购置便是。”李惠未回首,拉开车门,见张松尚在外,用力一拍,“还愣着做什么,上车!”
刘烨立于阶前,望着他们驾车离去,心中五味杂陈,不自觉跨出几步,车已尘土飞扬,怔然良久,方取出手机,却发现并无张松的号码。此刻她心情复杂至极,但她或许未察觉,已有个人影悄然占据她心间。
回到家中,刘能见妹妹双目泛红,不禁疑惑,追问之下,刘烨方述说张松之事,泪珠再度滑落。
刘能未曾预料如此,宽慰道:“四儿,张松昨晚我远远一瞥,吉人天相,且适才听父言,他与祖父共度数日,祖父为人你应知,勿忧,定无事。”
刘烨点头道:“但愿如此,若有万一,我此生难安。”
刘能迟疑片刻,道:“四儿,据我所知,张松对你深情款款,方才之事亦可佐证,你作何打算?”
刘烨迷茫地垂首,许久方道:“二哥,我不知,且你以为此刻我尚有心情谈情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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