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诺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推开身后的宴若愚,绝情道:“我洗不动,别管我,让我臭。”
“不臭不臭,姐姐最香。”宴若愚跟着他进卧室,看着他倒在床上,没盖被子抱住枕头就把眼睛闭上。
宴若愚以为他要睡了,笨拙地用被子将人裹起来,刚要把灯关上,姜诺挣扎着爬起来,从包里掏出手提电脑打开,使劲揉脸强迫自己清醒。
宴若愚看不过去了,重新进屋:“你不是说要睡觉吗。”
“等我把这个beat改完,总不能真让她用typebeat比赛。”姜诺执意,眼里有血丝,无不憔悴。
宴若愚劝不动,直接行动将笔记本合上:“过了海选才需要用到伴奏,你忙活到大半夜帮她做新的伴奏,万一她没晋级呢,你不瞎忙活了。”
“万一晋级了呢,这一季没几个女rapper,节目组为了播出效果肯定不会全淘汰。”姜诺跟宴若愚斗嘴斗精神了,执意翻开屏幕,“退一万步讲,她要是真被淘汰了,这伴奏就当我免费送她,反正最后是林哲跟我算钱。”
“您还真是活菩萨,放着我的钱不赚,反而对不稀罕你的人尽心。”宴若愚无奈,只能调侃,玩笑话却被姜诺听进去了。
“宴若愚。”
“到!”宴若愚立正站直,模样乖巧,饶是姜诺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一见他表现得像个被妈妈叫全名的闯祸孩子,就只剩下笑。
但他依旧无奈:“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你这样的生活。”
宴若愚茫然:“什么意思?”
姜诺三言两语难以解释:“等比赛开始录制,你去看看玩说唱的都是些什么人,就知道了。”
宴若愚云里雾里,不理解姜诺为什么这么说。在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眼里,嘻哈、黑怕、嘻哈是特立独行标新立异的代名词,你可以逊于技巧,但不能没态度,穿得衣服鞋子一定要好,真到了录制第一天,宴若愚从排队领号码牌到体育馆内坐好,光绿颜色的帽子就看到不少。
和之前三季的布置一样,节目组包场沪上一座能容纳三千人的体育馆。早在一个星期前,场内就划分出三个区域,数十个机位无死角覆盖中心场地和选手席,选手坐在最后面打个喷嚏都能被拍到。选手入场后人手一个麦夹在衣服上,不会放大声音只用于收声,万一吐槽出什么金句,恭喜你,先不管说出嘴的话会得罪谁,你起码有了镜头。
最终进入全国海选的共有1200人,导师只有三组,第一轮清唱没个三五天肯定录制不完。大家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林哲导演叫到号次上场,所以第一天人来得很齐,姜诺和Lai继续在后期组忙活,宴若愚就和林淮坐一块儿观战。
两人刚碰面的时候宴若愚差点没认出来,上次一起在家看MV,林淮还不修边幅狂野不羁,眼窝深邃面部线条刚毅,走路带风酷得很,在进节目组的化妆室之前,他帅得就像翻版的19岁梁真。
可惜啊,对林淮下脸的化妆师不靠谱,总觉得他的眉尾不对称,左边修一修右边又拔两根,还用了深一个色号的粉底,美其名曰镜头吃妆,林淮这种轮廓必须要黑才好看。
林淮头发的长度刚好不扎手,化妆师当然不肯放过,剃掉两鬓后用摩丝一小撮一小撮地支棱起来,林淮越看越不对劲,总算没被他忽悠瘸了,在他的眼线笔戳下来之前落荒而逃跑去找宴若愚救急。
宴若愚当场爆笑,但他自己也没洋气多少,后颈贴了块挫挫的膏药。没办法,市面上的遮瑕膏涂在他的皮肤上都太突兀,只能用贴纸遮纹身。
林淮疯狂大笑,但吐槽归吐槽,还是做了回灵魂画手在贴纸上留下可可爱爱的卡通“小宴”。宴若愚也三下五除二化腐朽为神奇,给林淮修了个断眉,再献上一条黑色发带给林淮戴上,“小梁真”气质痞人设屹立不倒。
不过这么一耽搁,他们俩入场后,放眼望去就没什么视角好的位置了。好在林淮人缘不错,带着宴若愚钻一钻挤一挤坐到了正中间。
林淮年纪小,却已经在圈子里混了快十年,认识的人多,一路打招呼,哪怕他不认识某个rapper,那个rapper也认识他。他这种人就是出门买包烟啊,路上肯定会遇到熟人,还没到家门口呢,别说烟了,连裤衩都要送出去。
与他相比,几乎没接触过underground的宴若愚妥妥的门外汉,需要林淮一个个介绍,这位叫小老虎,那位是大肥啾,陈浩南和陈永仁排排坐,Tom和Jerry两边站,鲜少有人用真名,取的艺名一个比一个酷霸狂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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