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三天下来,我回到家就晕晕沉沉的了。
老实讲,我其实不太敢接礼宾先生的活儿。
跟东家接触的时间线有点长,全程跟下来,我的一举一动基本都在东家的眼睛里。
咱就将心比心的去合计,自家长辈与世长辞,那正是心灵最脆弱的时期。
这时候来个能帮忙张罗事儿的阴阳先生,哪怕咱是花钱请他来的,那做的用不用心,是不是糊弄事儿,咱不都心里明镜的么,他不用心,咱敲打敲打,腹诽两句,若是用心了,那必定感动非常!
再者我本身还有旺起来的人缘,谁瞅我都多看两眼,葬礼上听到最多的就是感谢话,那家伙给我谢的都要蔫吧了。
脑瓜子嗡嗡的。
脸上都快起疹子了!
情意这一块我拦不住,只能偷摸的吃点零食缓解。
晚上也不去东家准备好的房间睡觉,在车里凑合,身体难受些,败气才能消停点。
所以我只偶尔接个礼宾的活,寻常单做临终关怀,利索了就走。
在家缓了一上午,有点精神后我开武妹的车去取了准考证,顺便去考场踩了点。
晚上收到了韩姨的短信,‘萤儿,你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我回复,‘得下午,上午有个事主要见,到您那的时间不定,韩姨,您有什么事儿吗’?
嗡嗡~韩姨的短信过来,‘用不用给你配个私人厨师,有没有忌口的食物’。
我笑着给她回,‘您什么都不用给我安排,我想自在点,在您那放松放松好应对考试’。
‘随意些也好,酒吧那边我都交代过了,想喝什么直接说,可别见外的付账’。
我想发该给钱还是得给钱,想了想,又把字节删除,回道,‘谢谢韩姨’。
韩姨很快的回我,‘乖,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我又发了个晚安,去到浴室安安稳稳的泡了个澡,连日来的疲惫终于消散。
泡的很透,我爬上床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早上五点半睁眼,我闭着眼掀开睡衣佯装瞄一眼黑红线。
现在我学的可精了!
天天看倒计时谁都焦虑。
意思意思闭眼看一下,等线没了再换好运动服,啥都不耽误,啥也不影响!
沐浴在朝阳晨光之中,我听着掌心响起的闷屁,又是败家欢腾的一天啊!
面具一戴,我最可爱!
早饭后我哼着歌正要换衣服出门,手机铃声随之响起。
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徐护士长’四个字,心头莫名激灵,该不会……
咬牙接起电话,寒暄后徐护士长直接步入正题。
“艾蒂,你最近的手头宽裕吗?”
这宽不宽裕的……
老天爷也不能让我宽裕啊!
脚打后脑勺的忙活三天,五千块没等焐热乎,来事儿了!
“徐护士长,您直说吧,对方是什么情况?”
“我们肿瘤科你也知道,这位阿婆不属于孤寡老人,她有个小孙子,还是应届高考生,小伙子长得很帅气,忙前忙后的照顾着,不过他父母是离异的,母亲改嫁了,父亲以前好堵,欠了一堆外债跑了,现在音讯全无,小伙子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后续治疗费实在拿不出来,今天早上发现,患者的情况特别不好,最多也就能挺到明后天。”
徐护士长叹气,“主治医生该帮的也都帮了,我们科室的护士还募捐了一些钱,可还差三万多,那小伙子急的用头直撞墙,他母亲和他奶奶还有矛盾,改嫁后只管他,不管他奶奶……我知道,这种情况不太好跟你张嘴,就是那小伙子太无助了,马上要高考,还摊上这种事……”
我抓着重点,“还需要三万多的医药费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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