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就是穿刺,你看病历上的处理意见上写的很清楚嘛。”
陈无犹没有再接着问了。
两人已经走到了甲乳外科的门口,此时走廊上的人比之前少了很多了。
甘饴给陈无犹指了一下其中一个诊室,现下诊室的门已经关着了,“就在这里看的,医生还挺年轻。”
她刚一说完,诊室的门开了,有一穿白大褂的女医生从里走出来。
甘饴认出来了,就是刚刚给她摸甲状腺的夏杏利医生。
甘饴主动与她打了招呼,“夏医生下班了?”
夏杏利的一手还搭在门把手上,她本没有当回事,只是碰见患者给她打招呼,她也记不清那么多患者,脸熟而已。然她抬眼扫过去,原本平静的眸子里,霎时起了波浪。
好在金丝眼镜片挡住了很多情绪,她下意识低了一下头,而后又极快速地抬起来,“是啊。穿刺预约的什么时候?”
才找了夏杏利看,又去找其他专家,甘饴有些不好意思,便只说道:“我们正要来约,找个伴来陪我。”
其实预约的地方现在这个点有没有下班甘饴都不知道。
夏杏利望向陈无犹,他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夏杏利扯动嘴角笑了一下,幅度很小,也很快就隐去了。
“先办事,不然来不及了。”陈无犹说完就扯着甘饴走了。
甘饴回头朝夏杏利挥了挥手。
夏杏利还站在刚刚的诊室门口,看着那一高一矮背影渐行渐远。
她好像有四年没有见过陈无犹了。
明明知道回来呆在同一家医院就会遇见,却没想到是先给他的女朋友看了病。
他应该会夸她吧,她在选择的领域自信地往前走了。
陈无犹帮甘饴联系的樊纯英教授是整个柠城市都知名的甲乳外科教授,据说她下的彩超结论与穿刺病理结果基本都是一致的。
樊纯英教授人也很为患者着想,没挂到号的患者找她加号,她都会答应,所以往往上午门诊能看到下午两点去。
樊纯英又在电脑上看了甘饴检查的彩超图像,边看边给陈无犹指,“结节在这呢,能看到吗?还有个小淋巴结肿了,应该就是炎症。”
她也摸了甘饴的淋巴结,但是她的检查速度就快了很多了,不到一分钟。
摸完,樊纯英又扫了一眼b超图像,“不是纯实性,更像是实囊性,一个混合成份。再加上你之前就有囊性结节,可能正在一步步演变。”
“那您这边的建议是什么?”陈无犹问。
“目前大小是4,不算很大,穿刺可能会取不到标本,或者取到的标本恰好避开了不好的东西长的那一块,所以结果不是百分之百的准确。我建议可以随诊观察三个月再复查,根据复查结果决定是消融、外科手术切除还是继续保守观察。”樊纯英教授给出了自己的方案。
陈无犹:“那随诊过程中的变化是不可控的?”
樊纯英:“当然每一种方案都有利弊。观察肯定你们就是害怕这个结节会继续长大,但我们现在把这个东西弄掉,比如微波消融,它就是穿个针孔,不留疤。可消融一是怕清理的不干净,要受二茬罪,二是限制多,对恶性程度、大小都有要求,一般我们都是建议确定良性的结节做。那最放心的就是手术切除了,可一下子切了小半个甲状腺,终身服用万一以后还长呢,总不能又是切一刀,有的人就是结节体质。”
陈无犹自认自己与病人的谈话也算是炉火纯青了,如何几句话就点到病人在意的点,摸清病人的需求,他都练出来了。
可是,此刻第一次作为病人家属被谈话,那种感受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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