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人是张灵芝。
傅仁见到她,亲切地称呼一声:“干妈!”
刘佩佩的狗一见新人进来,就扑上去,在张灵芝的身上嗅了嗅,然后乖巧地仰望着她。
傅仁说:“好人身上发出香味,坏人身上发出臭味,白雪嗅到了你身上的香气,认为你是好人,就不咬你。”
刘佩佩瞥了傅仁一眼,同样的话她以前对姚命说过,他居然也能说出,这是一种天缘巧合。
张灵芝听出狗的名字叫白雪,一笑,对狗说:“白雪,你是不是闻到我身上的香气?”
白雪对着张灵芝张开嘴,露出凶恶的牙齿,汪汪汪叫了几声。
傅仁对张灵芝说:“完了,你经不起夸,它认为你是坏人,想咬你。”
张灵芝笑了,她把一根骨头往地下一扔,狗看了看她,直摇尾巴,向骨头扑上去。
它低头津津有味地啃完骨头,又仰望着张灵芝,用舌头舔舔嘴,好像在说:“谢谢你!再给我一根骨头,好吗?”
张灵芝说:“这是一位病人家属在超市里买的五香猪腿,病人只给了我一根,白雪,我再没有了,你还想吃,恐怕得等下次了。”
刘佩佩呼唤着狗:“白雪,你别馋,过来。”
张灵芝用直愣愣的眼光望着刘佩佩,又说到医疗费的问题,说:“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管住院的费用,我们的医院是博爱医院,对特殊病人可以采取人道主义,不收费。”
刘佩佩肯定地说:“那些残疾人,那些穷得没钱治病的人,那些患了绝症的人,算是特殊病人,但我不是。”
张灵芝说:“你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刘佩佩说:“这话怎么讲?”
张灵芝望着傅仁直笑:“傅先生是这家医院的投资商,说白了,这家医院是他的私产,我只是行使管理权,如果你是傅先生的女友,自然可以享受特殊待遇,完全不用交费,如果不是,你愿交就交,不交也行。”
刘佩佩很是生气,瞪着张灵芝:“你说什么?不要乱开玩笑好不好?”
张灵芝说:“好好好,我确实是开玩笑,不过,你不用那么急着交费,你出院后可在一年半载内来交费。”
刘佩佩还是那句话:“你说什么呀?我一出院立即从银行卡把医疗费打入你们医院的帐号上,交钱走人,现走现结帐,决不拖欠。”
张灵芝说:“那是,那是。你对金钱没有贪占之心,你越这样,我越喜欢你,傅仁就是我的干儿子,你就是我的干媳妇。”
刘佩佩十分生气,从病床上翻身而起,准备出院:“你越说越离谱,我呆不下去了。”
张灵芝一把按住她,说:“你别生气,我只是跟你开玩笑,你身体好了,但心病未愈,让我来给你检查检查,你把手伸出来。”
刘佩佩只好打消出院的想法,伸出右手。
张灵芝握住了她的右手,手指摸到她的手腕动脉搏动的部位。目光凝视着桡动脉的骨茎突近端1cm处,半晌,她说:“你有轻微的抑郁症。”
刘佩佩收回手,不说话。
傅仁在一旁怔怔地站着,直着眼睛看着刘佩佩,眼里充满担忧。
那条狗也像听懂张灵芝的话,抬头望着刘佩佩,目光里充满关切和同情。
张灵芝说:“患抑郁症的人内心焦虑,思维联想速度缓慢,反应迟钝,还有就是常常独坐,孤独僻静,喜欢动物,严重者出现幻觉。”
刘佩佩说:“我没有幻觉,我没有抑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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