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痴看了那个名字一阵,凯妮丝方轻叹着将手帕放下,她咬着下唇想了会,“若是按照惯例来看的话,我还有七天的时间能够准备……”
她的语气略显不甘,又透着股疲惫,是以还没说完,四位骑士便一同说道,“小姐,请允许我们与您一同前行,侍奉在您的左右!”
“胡闹!”凯妮丝呵斥着,“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做只是徒劳而无益!”
骑士们当然知道,与梅西家源于同一血脉的欧文家的遭遇,就生在近百年内,远远还没达到被遗忘的年岁。为保护那位小姐,十数位骑士,近百名士兵均阵亡在了那里……可那又怎么样!难道叫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小姐去那里赴死吗!效忠的君主的死亡,对每个侥幸偷生的骑士来说都是莫大耻辱!更何况这耻辱,还是一年复一年,积累了数百年的耻辱!
所以他们默不出声,用沉默抗议着凯妮丝的命令。
整个大厅也旋即静寂了下去,只有年迈的管家在为这情形焦急的揪着自己那花白的胡子,他怎么也想不出个好的劝解办法,只好低声地,狠狠地咒道,“那帮父神教的阉官!竟然还敢对老爷说:他们已经清除掉了这个诅咒!如果不是他们,老爷也不会……”
“够了。”因为较近的缘故,凯妮丝将这样的咒骂听的一清二楚。她将管家安抚了下来,在回过头看向梗着脖子单跪在那里的骑士们。再度轻叹了声,凯妮丝轻柔的说道,“你们想要那样,我当然很感激……也很开心。你们都是我最棒、最忠诚的骑士,对于这点我从未怀疑过……”
凯妮丝就这样夸奖,称赞着自己的骑士,她说的动情且合理,是以没一会儿,就是最沉稳的阔斧骑士也眼角湿润了起来。看到那些茵茵白光,她话锋忽又一转,“可是,如果你们都同我一起前去的话,那么我弟弟该怎么办?他今年才十岁,难道就让他在没有一个骑士守护的情况下,去面对王室,去面对周围的那些领主吗?如果真的那样,那么我该怎么向我的父亲解释,交代啊,难道我要对他说:因为我的缘故,我们的激流堡……”
凯妮丝的话说到这里,就是最性急的绿草也无法再继续下去了。他们只能深深的低下头,轻声叹道,“小姐……”
凯妮丝看着他们,也低下头去,任凭柔顺的金散落在餐桌上,“以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她说完,又回头冲管家道,“今天就让理查他好好的睡上一会吧……我想,他只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凯妮丝。梅西说完,不禁苦笑起来,笑声里,又有晶莹的水晶涌现。
………【二 诅咒】………
七日后的清晨,年幼的理查德是被忠心的老管家摇起的,在昨天夜里,孩子一心想着要早起,却落了个晚睡。此时醒来尚有些迷糊,可也知道轻重,只是揉着眼睛问道,“是要去送姐姐吗?”
管家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地点着头。
小理查的洗漱很简单,只是过了数分钟,就被管家牵着手引上了激流堡的外墙。在那里等待的,除了四名骑士外,还有着大部分兵士。
他们穿着甲猬,持着利剑,直直的看着前方。
在那里,十七岁的凯妮丝小姐正骑在匹黑色骏马上,往这里回望着。
仅仅是过去了七天,凯妮丝的模样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剪去了及腰的柔顺金,弄成类似男子的式样;她褪下了平素里喜穿的长裙,换上了闪闪亮的锁子甲;她腰间挎着长剑,靴上别着匕,就连马鞍,也由女士们常用的侧坐换成了正座的。
在她的身旁,还有着二十名佩着长剑的剑士,他们会一路护送着他们的小姐,直到那个地方。
凯妮丝眼尖,理查刚刚被阔斧骑士抱起,她就已经看见,忍不住驱马上前数步,轻动薄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得化成了重重的叹气。那厢理查德却以大声叫道,“姐姐。”
童声清脆,又隐隐混着哭声。
凯妮丝听的心痛,强忍着下马将他抱住的冲动,仰头强笑道,“理查,我的吩咐你可都记住了?”
揉揉眼睛,小理查点头应道,“恩!”
“那么就好。那么就好……”如此说着。凯妮丝却已调转马头。向着剑士队长命令道:“那么我们就出吧。”
凯妮丝他们要前往地目地地。是激流堡以北百十里地“遗忘之森”。那里人烟绝迹。就是林外十数里地地方也都是罕见人迹。
鸢尾公国。不。大陆上几乎所有地人们都知道。那里住着一个可怕地怪物。
而那怪物。正与凯妮丝。乃至她地血脉有着息息相关地联系。
在人们地谣言里。那怪物有着蛇地身躯。人地头颅。它沉睡九年。清醒一年。它沉睡时。遗忘森林是相对安全地。可它一旦醒来。就会带来阵阵腥风血雨!
那怪物喜食人肉。残忍好杀。报复心强!而它最喜欢地食物。就是凯妮丝身上所流淌地。前王室所遗留下地血脉!
每次醒来,它都会用类似于摆放在激流堡门口出的那种征兆,向他们索要食物——十四至十八周岁的年轻女子。
至于怪物如何得知对方正有适龄的女子,就不得不谈及凯妮丝左胸心口上那蛇形胎记,它是每个血脉女子都拥有的,它将伴随她们一同成长到十八岁,直至过了怪物喜食的年岁,那黑色的胎记才会逐渐的淡去。
所以理所当然的,那胎记就是怪物附注于其上的标记,每个血脉女子都不能回避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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