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简延越超前倾身,凝视了她一会儿,“在骂我。”
笃定的语气。
浣希一边抬手唤侍者,一边回,“我在想你聪明。”
极度危险型人格,感情冷漠,智商极高。
侍者过来,“您好,需要什么服务?”
浣希不客气示意简延越,“他结账,再请你把我衣服拿过来,谢谢。”
前半句理所当然,后半句谦逊和善。
简延越往常会笑,今日不知为何却笑不出来,掏出银行卡,递给侍者。
…………………………
第二日。
浣希没有出门。她初步与沈黎川敲定计划,他与帮派重新沟通需要时间,她也要趁现在好好休息,蓄足精神,应对简父。
轻舟已过万重山,乌蒙山外山连山。
而且简父这山外山,看似危险,实则一点也不简单。
她早餐后,又早休一觉起来。
室内窗帘掩映,昏昏朦胧,床边沙发一团模糊暗影,被电脑屏的幽光莹亮。
浣希翻身坐起,“你怎么不去书房。”
别墅楼下,有一间开放性小型书房,原木宽桌,软椅,比窝在卧室狭窄沙发,要舒适百倍。
简延越抬起头,嗓音微哑,“还睡吗?不睡,把窗帘打开。”
浣希摸到床头柜,找窗帘遥控器,“几点了?”
她声音也沙哑,这一觉睡得并不舒适,就像大战前夕,压抑住的平静,是能忍耐,并不是当真平静放心。
简延越放下电脑,走到床头,给她递水,“十一点,下午还想出门吗?”
浣希喝口水,摇了摇头,涉及医院,就算帮派同意她的计划,实施起来,一天都算神速。
但她与老鬼已有约定,明天中午再见就离开。
简父的人已经来到冰岛,他必定会在国内有所动作,迫使简延越回国,此时她再磨磨唧唧,消耗简延越耐心。
惹他恼了,未必想不出别的极端办法,到时候生出变动,不让她跑了,她亏死。
窗帘滑扣微不可察一声“咔”,帘子完全打开。冰岛这会儿没有日出,玻璃外浓夜深沉,万籁俱寂。
简延越眉眼几分疲态,眼底有血丝,眼下有青黑,一股疲惫难抑的破碎感,“那明天呢?”
浣希盯着他,半晌,张嘴想说什么。
简延越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屏幕上闪烁着国内的号码,隐约几分熟悉,但他没备注。
浣希一时想不起来。
男人抬手按压眉心,“楼下厨房有吃的,我接个电话。”
简延越走出卧室,去了二楼的小露台。说是露台,地方却没有那么大,不到两平米,倒像特意留给男士抽烟的地方。
苏成怀的助理,自电话接通,风风火火往秘书办公室跑。
他们这几天,联系简副董着实艰难,电脑线上交流,时回时不回,电话十打九不通。
苏成怀干脆将他的副号分给助理,吩咐每小时按时按点打一次,一次不接,就等到下个小时。
没想到今日七点早到,顺手一拨,竟然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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