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迎亲的队伍出了院门,白七羽这才感觉到,白诗华是真的嫁出去了,心里恍如做了场梦一般,感叹的同时心里也为她隐隐担忧。。。。。。
虽然迎亲的人都走了,白府还是有许多宾客,酒宴还是要开始的,白夫人笑容欢畅的忙碌不停,白筠堂也自去招待宾客了。白七羽陪着几位姐姐准备去后院用饭,刚要拐上回廊,两位妇人迎面走了过来,远远的就同几人客气的笑着打招呼。
姐妹几人都不知道这是哪家的亲眷,那妇人却向白双玉自我介绍道,“丁二。奶奶想必也是不认识我的,我夫家是南平县的陈家。”
白双玉闻言恍然,笑着招呼道,“原来是大嫂的外家舅母,双玉真是失礼了。”
白七羽闻言却是一怔,刘氏的舅母?那不就是陈贤正的母亲?若以那门口头定下的亲事而言,这妇人便是自己未来的“婆婆”?白七羽瞬间有种抓狂的感觉,这都什么破事儿啊!这不沾亲带故的却跑来白府参加喜宴,这都安的什么心思。。。。。。。
见那妇人目光看过来,白七羽便跟着白柳芸几人一起若无其事的行了礼,随即扶着白元纯的胳膊微微低头假装啥也不知道。
那妇人笑眯眯道,“早就听说白府有‘天仙九女’,今儿一下子就见着了六位小姐,真是让人惊讶,看来传言也时有可信的。。。。。。想必这两位就是六小姐和七小姐吧?到底是孪生姐妹,若不是刚才介绍,我倒是分不清楚了!”
站在廊前说了半天的话,照这个势头还不知道打算说多久,白七羽也不答话,手指却暗地里轻轻的捏了捏白元纯的右臂,只见白元纯突然抬起左手,用绢帕擦了擦额头,又用手揉了揉腰部,半边身子着力靠在了白七羽身上,白七羽连忙扶稳了她道,“大姐可是累着了?要不我先扶你回房歇息去吧?”
“可有不适?”白双玉几人也纷纷询问起来。
那陈夫人略微有些尴尬的连忙道,“将军夫人既然怀着身孕,是累不得的,还是赶紧回去好好歇着吧!”
白元纯便略带歉意的冲陈夫人疲倦的笑了笑,借此机会,白七羽几人和陈夫人两人告辞,抽身离开了有些嘈杂的前院。
陈夫人站在原地看着白家姐妹的背影,笑容欢快的爬上了眼角眉稍,对一旁的妇人道,“瑜然倒是挺有眼光的!”(瑜然是刘氏的小名)
那妇人也笑道,“表小姐从小就跟您亲,现在也是真心实意的在帮忙,就是不知道周家那边。。。。。。”
“哼,”陈夫人冷笑道,“当初狗眼看人低,不愿结亲,现在就让她好好看看,咱们陈府也不是非得和他们结亲不可。。。。。。”
周家是南平县的大家望族,族里是有人在京里做官的,当初陈家几次三番去求亲,都被婉拒了,百年对周家一直嫉恨在心,如今搭上了白府,就有了一种一雪前耻的感觉,陈夫人心下不免得意起来。
两人心情极好的说着话往酒宴处去了。
白七羽却没想到,果如宋澈所说,口头之约的定亲之事,很快就成了人人皆知的事情,这效果不用想,当然归功于陈夫人,以及一群爱八卦的女宾客们。这情形白夫人乐见其成,白七羽也没太在意,但心里到底是不爽的,对那陈夫人也有了几分厌恶。
顺平王府比白府这边还要热闹一些,不仅高官贵族众多,就连极少露面的国师大人也到场了,还有圣上,不仅赏赐丰厚,更是派了太子前来恭贺,可谓给足了顺平王的面子。
白诗华一路所行虽然看不到,却能感受到周围的热闹喜庆,心底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在正厅跪拜的那一瞬间,她才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踏实,一种由来已久都缺失着的东西,她觉得那是一种归属感,一种依靠,这一辈子的一切所在。。。。。。大红的喜帕下,欢喜的笑意终于蔓延舒展。。。。。。
日渐西沉,斜阳洒金,这一日的热闹染遍了整个京城。
阮卿在袭人坊的后院坐着,有些心不在焉,不远处的亭子里,宋澈正懒散的斜坐在美人靠上,其实根本就是一直在喝酒,也不知道是谁招惹他了,从来到这里就是冷着脸的样子,直到找机会悄悄问了一直跟随在宋澈身边的红樱,阮卿才知道了缘由。
虽然她也知道白七羽定亲的传言,但没想到宋澈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情绪失控,心情郁闷。阮卿暗暗担忧起来,她想起国师大人的话,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宋澈,独自在那里纠结着。。。。。。
忽而身后微风掠过,熟悉的气息出现,阮卿立即站起来,恭声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不远处的宋澈也停下喝酒,坐了起来。
国师陌东离,可以说是一个最神秘的人,因为没有人了解关于他的一切事情,包括身世来历,包括诡异的法术与推演之道师承何处,甚至包括他的真实年龄也无人知道。。。。。。就连刚刚的出现,也是凭空而来的。。。。。。
陌东离静静的站在那里,紫色的华袍随风微动,玉带束起的黑如墨披肩,面色淡然的就像是一个临世的仙客。
宋澈道,“你怎么来了?”
陌东离这才轻挥衣袖步入亭中,在宋澈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有心事?以前可不见你这般喝酒。”陌东离开口道。
宋澈皱眉,摇头道,“不过是近来事多,有些烦躁罢了。”
陌东离却没有理会他的话,仔细看了他片刻,“心有所忧,心有所碍,心有所念,你堕魔了。”
“堕魔?”宋澈微怔。
陌东离难得的解说道,“你的心不完全属于你自己了,它已经开始为另一个人而跳动,你无法掌控。。。。。。这是你今世的劫难。”
“今世的劫难?”宋澈闻言怔愣半晌,显然如今他还有些恍惚,没有意识到这些内在的感受其实是最真实的反应出了他的本意,他的本心。
亭外静立的阮卿却是心下震惊,难道白七羽,她真的是二爷的劫难?阮卿急急的看向陌东离,却见他面色如常,毫无异样,就像是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情,而宋澈却还在恍然若思中。
不知过了多久,宋澈忽然展眉,开口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既是躲不过的劫难,且待来时再说吧。”又拿了杯子给陌东离斟酒,“来来,难得有人陪我共饮,可别辜负了这良辰美酒!”
亭外叹息声落,脚步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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