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闻嘉摇摇头,嗓子有点哑:“没事。”
庄楚接完电话独自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进来的时候看到客厅茶几上放着已经分掉一半的蛋糕。进屋后没多久,他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庄楚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冷着脸接了电话。
他停在长廊拐角处,听他爸说话,他爸冷静又不容置喙地指出他必须重新考虑跟某人的关系。
“谢家,对我们家的生意会有很大助力,你要搞清楚这一点。”
“跟我有什么关系?”
庄楚有自己的事业,家族生意并未参与其中,庄父对此也确实没道理借题发挥。
他缓和态度,换了个切入口,但语气依旧强硬:“你也到年纪了,还不需要考虑这方面的事吗?”
“所以我就一定要选择他?为了你的生意?”
“那你有的选吗?”庄父的声音冷了下来,“别以为你做的那些荒唐事我都不知道,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真是把人生当儿戏。”
“荒唐?在你眼里,什么算是荒唐?不服从你的要求和命令就算是荒唐了吗。”
“你以为你单单是荒唐在这吗?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儿子。”
庄楚满不在乎地笑笑:“不就是你把我养成这样的吗,我这副样子,不是随了你吗。自私,冷血,虚伪,这都是随了你啊,爸。”
余闻嘉喝了小半瓶矿泉水,头晕仍然没有得到缓解,并且酒劲慢慢上来,他的头还越来越晕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渐渐变得恍惚,就像临睡前的状态,思绪和思维都很混乱,脑海里唯一清晰的是池镜的面孔。余闻嘉抬起头,视线里的人都在晃动,他找不到池镜的身影,于是脑海里的人影也渐渐模糊了。
丁铭侧身凑过来,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你确定你没事?要不要扶你上楼躺会儿?楼上有房间。”
余闻嘉闭了下眼睛,嗓音变得格外沉,他问丁铭:“池镜呢?”
“不知道啊,去洗手间了吧。”
余闻嘉呼吸沉重,扶着沙发靠背慢慢站起身,丁铭扶了他一下:“我带你上楼躺会儿吧,你这样池镜回来了我没法儿跟他交代。”
余闻嘉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缓缓摇了下头,说:“我去洗手间。”
“我带你过去。”
余闻嘉摇头,自己一个人过去了,丁铭从后面看他走路挺正常的,不像喝多了的人一样脚步打晃,就是走得很慢。
池镜因为胃疼,在洗手间待了很久。他今天没有喝太多,但喝了混酒,后劲大,现在头有点晕,胃里也烧得慌。回国前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喝过酒,胃也有一阵没犯过病了,最近跟朋友聚得多,喝得比较频繁,今天算是一次爆发,疼得他额头都出汗了。
池镜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抽了几张纸巾把脸上的水擦干,之后扶着水池,低头捂着胃缓了好一会儿。
不缓不行,总不能一脸病色地出现在他那帮朋友面前。
池镜等胃没那么疼了才出洗手间,一出来就看到不远处庄楚靠墙站着,手臂直直地垂在身侧,手里握着手机。他头向后抵在墙上,微微仰头看着某一处放空。听到脚步声,庄楚侧了下头,池镜发现他面若冰霜。
庄楚的表情凝滞两秒,随即脸上又挂上了那一贯的不带温度的笑容。
这副样子看起来像出了什么事,池镜不想假装视而不见,走过去问了句:“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庄楚眨了下眼睛。
他就是这样的人,高中那会儿就这样,池镜看了一眼他手机,笑了下:“老这么端着你不累么,我看着都累。——可以试着给自己松松绑。”
庄楚怔了怔,随即弯着眼睛一笑:“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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