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温青堂也没过来参加晚宴,很正常,他日常工作很忙。
仇亦知道池镜邀请了温青堂,问池镜:“温司不过来了?”
“没说不过来。”池镜说,“估计得晚点。”
“来的可能性不大。”仇亦说。
“不来也正常,平时那么忙。”
池镜频频看手机,仇亦看出端倪:“你在等人?”
池镜点了点头。
仇亦勾了勾嘴角:“谁啊?”
池镜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想多了,说:“压一压你的嘴角。就是一认识的弟弟,别多想。”
仇亦托着腮:“我也没多想啊,你跟我解释个什么劲儿。”
他视线下移,落在池镜的领带上。平时池镜戴的都是纯黑领带,很少见他戴这种带花纹的,仇亦觉得稀罕,手指勾了勾池镜的领带:“领带挺好看,别人送的吧。”
池镜“嗯”了声。
“你等的那个人送的?”
池镜看他一眼。
仇亦点点头:“猜中了。品味不错,很适合你。”
说话间,酒也调好了,两人坐吧台这聊了会儿天。
池镜原以为今天温青堂不会来了,没想到他坐着跟仇亦聊了没多久,门口就走进来一道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身正装,气质儒雅。
温青堂西装革履,身边还跟着他的秘书,他环顾四周,看到了池镜。他侧过头跟秘书说了些什么,秘书点点头,站在门口没进来,而他则径直朝池镜的方向走来。
“温司。”池镜赶忙站了起来,跟他握了握手。
温青堂笑得温和:“太忙了,抽不出时间过来。”
他看了仇亦一眼,仇亦抿了下唇,叫了声:“温司。”
温青堂淡淡一笑,冲他点了下头,接着对池镜说:“我过来给你敬杯酒,一会儿就得走了。生日快乐。”
池镜转身去吧台端了两杯酒,递给温青堂一杯,温青堂敬了敬他。
温青堂敬完酒就走了,还让秘书留了瓶酒给池镜,说是生日礼物。
仇亦望着门口发呆,丢魂了一样。仇亦对温青堂的那点心思,池镜大学那会儿就知道了。仇亦认识温青堂很早,比池镜更早,他没说过自己跟温青堂的过去,池镜只知道他从懂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就开始喜欢温青堂了。仇亦当初会选择现在这个职业,就是为了温青堂,为了能离他近一点。
仇亦工作能力很强,看起来好像是个恋爱脑,其实也是个事业脑,脑子分两半,一半被温青堂占了,一半被工作占了。他是翻译官,经常跟随温青堂出席记者招待会和各种国际会议。他还总说自己是爱屋及乌,其实根本没这么喜欢这个职业。
每次池镜都会拆穿他,说:“温青堂只是你的引路人,你爱你的职业跟爱屋及乌没关系。”
温青堂的确是他的引路人,也是他的可遇不可求。
仇亦不是没跟温青堂袒露过心意,但从来没得到过回应,唯一得到的明确回应是,温青堂跟他说他以后会遇到更适合他的人,仇亦告诉他不可能。温青堂比他大了十几岁,至今未婚,身边也从来没有过人。仇亦觉得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
仇亦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池镜拿了瓶矿泉水给他:“别喝那么猛,一会儿醉了没人扛你回家。”
仇亦握着酒杯,握得很紧,握到指骨发白。池镜将他手里的酒杯抽走,矿泉水塞他手里:“自个儿愿意,就自个儿受着。”
仇亦抬头看他一眼,眼睛有点红。
池镜叹了口气,他很少见仇亦这副样子,他心态一直挺好的,好到有时候池镜都觉得他不是正常人。可能是今天酒喝多了,情绪有点波动。
仇亦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
“月亮落不下来,你就非得苦等着?”池镜问。
“只要月亮没选其他人,月亮就是我的。”仇亦说。
池镜沉默了会儿,忽然笑了:“既然都这么想了,你还忧郁个什么劲儿。”
仇亦舔了舔嘴唇:“我都这么深情了,还不允许我忧郁忧郁了。”
池镜笑了一声,侧过头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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