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连臣身边新结识的郑国从属都会使的。”郦壬臣急中生智,说出这么一句来。
“哦?”刘枢表现出一副好奇的样子,疑心道:“不妨叫寡人见见?”
她抬了抬手,让郦壬臣起来。
郦壬臣所说之人便是惊。派下去传话的宫人很快带着惊来到了行宫。
惊被带到靶场的时候,只见几千名威风凛凛的羽林卫陈兵两侧,黑压压一片,瞠目而视,宛如修罗布阵,阎王开道,气氛肃杀,饶是十七岁就敢杀人的惊也被这场面唬的心虚了。
又见武场中心摆了张座位,其上端坐一华服女子,神情淡漠,一人的气场就镇得住千军万马。
惊左右看看,只见自家主人站在那人身侧,和一排宫人还有符韬站在一处。
惊认得符韬,之前在驿馆见过,印象很不怎么样。
惊被带到场中,郦壬臣见她愣愣的模样,小声提醒道:“快拜见王上。”
惊依言拜了,刘枢怕吓着小朋友,温温和和的叫她起来,问过名字,还赏她吃甜藕,一派矜贵雅量的态度。
郦壬臣在一边却看的心惊肉跳,因为她晓得这都是汉王枢的表象。
“寡人问你,可会用剑?”
惊看了眼郦壬臣,才答道:“会……一点吧。”
郦壬臣又提醒她:“与王上讲话,要称呼尊号。”
惊就小声重复道:“哦,回王上,小人会一点。”
刘枢不在意的笑笑,又问:“‘柳叶飘花’这一式也会吗?”
“什么是……柳叶飘花?”
惊的剑术都是郦壬臣所授,短短几月便进步飞快,但郦壬臣不曾专门与她讲过每一式的名字。
郦壬臣俯身道:“王上,臣的从属不甚通文学,请允许臣帮她演示出来。”
刘枢点点头。
郦壬臣提着剑走到场中,宫人为惊也找了一柄长剑,两人交手,在郦壬臣的引导下,剑柄在惊的掌中转了一圈,再回身反刺,正是那一式“柳叶飘花”。
惊的姿势干净利落,完全不像是只学了几个月的成果,更像练习多年的剑客。刘枢因此没有怀疑。
看着随随便便一个郑国奴仆都能使出这一式,刘枢心底那最后一点渺茫的期望也消失殆尽了。
她的目光落在郦壬臣风姿绰约的身影上,心中一时百感千回。
若非故人之女,又怎会有故人之姿呢?
难道寡人又看错了吗?
她长叹一声,自嘲般的摇摇头,近来回想起故人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了,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
郦壬臣回到汉王身侧,刘枢又发话了,问惊:“你的这一式,又是何人教授?”
这个问题叫郦壬臣紧张的攥紧了手,希望惊这回机灵一点,不要什么都说。
惊与生俱来的动物一样的敏感力叫她感觉这一问很不寻常,仿佛所有人都等着她的回答似的。
她学着郦壬臣的样子低下头,答道:“回王上,小人是郑国人,剑术在郑国时便会了,是那时郑国的主人教的。”
她心想,反正郑国的主人已经死了,王上怎么查都不会查出来疑点的。
刘枢听后欣然点头,见她模样朴实,不像是说谎,心里有点喜欢这个孩子,加上是郦壬臣的从属,更叫她好奇,就问:“除了剑术,你还会些什么呢?”
正常来说,圆滑的臣下此时应该适当谦虚几句,然后一走了之。
可惊却张口就答:“小人还会弹弓。”
“什么?弹弓?”刘枢被她逗笑了,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察言观色,也马上跟着汉王一起笑起来,场上的气氛似乎又变回了轻松愉快的样子。
弹弓显然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技艺,郦壬臣正要上前谢罪,刘枢却一点也不生气,摆摆手,笑道:“真是有趣,来人,就拿几个弹弓来吧!”
过一会儿,几个宫人找来几只弹弓,闻喜解释道:“王上,行宫里目前就这么些弹弓了。”
“无事。”刘枢站起身,朝场外的士兵们一指,道:“羽林卫士中有谁擅长弹弓的,不妨出来和这小姑娘比一比,谁赢了,寡人重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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