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麟最后这句话,略带一丝警告,花悦容只能默默在他怀中点头答应。
其实花悦容是很想反问皇帝一句,“麟叔能答应容儿,别再去见皇后吗?”
不过最终花悦容没有勇气问出来,也许因为答案他早就知道,问出来才是多此一举。
还是和往常一样,皇甫天麟起床由花悦容服侍他洗漱更衣,随后皇帝就拉着花悦容过来,自行散开发髻,要求花悦容为他梳发。
也没多想,花悦容掏出了随身带了很多年的一把木梳,拿在手中流畅地游走在丝滑的黑发之间,期间花悦容走到皇甫天麟前边,准备帮他束发,人却被皇甫天麟直接拉拽到坐在了他的腿上。
被皇甫天麟抬起了下巴,在两人四目相对之际,花悦容的心突突跳了起来,他大胆猜测皇甫天麟是不是要……亲吻他了。
满怀期待后,皇甫天麟只是亲吻了花悦容的嘴角。然后又将花悦容抱在了自己怀中,嘴巴凑到他耳边,带着一丝抱怨的语气说道:“朕又要去上朝了,实在放心不下容儿。”
没有被亲花悦容略有一丝失望,不过他还是迅速调整了情绪,也伸出双手抱住了皇甫天麟。
“容儿也放心不下麟叔。”
花悦容抓着木梳的手贴在了皇甫天麟背部,使得皇帝觉得有些不适,就抓过花悦容的手端详这把木梳。
“这木梳看着很旧了,你都没舍得换一把?”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蛮好用的。”花悦容很自然地将木梳装进了自己随身背的小药包里,“这还是小时候在楚大哥家玩耍的时候,他送我的,现在想来这木梳也陪伴我十年了。”
带着这个东西十年了?
这句话算是彻底激怒了皇甫天麟,原本已经压下去的怒火,再次被这么一个小物件的来历给调起了。
“你一直留着楚清流给你的东西?”皇甫天麟眯起双眼,按捺着要发怒的语气质问着花悦容,问出了一直盘旋在脑中的那句话,“难道你心里还想着楚清流?”
“麟叔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还想着他,是他先抛下我另娶了,我恨他都来不及的。”
要是想到皇甫天麟会这么在意这个小玩意儿是楚清流送的,花悦容打死刚才都不会说的。他只是没有多想,皇甫天麟则是想的太多了。
“那你还留着他送的东西做什么?”
说罢,皇甫天麟就抢过了花悦容身上的小药包,将那把木梳掏了出来,随后狠狠摔在了地上。
“只是一个不值钱的小物件而已,你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嘛!”
花悦容实在无法理解皇甫天麟怎么突然心窄了起来,他四处探寻木梳想捡回来,在花悦容的手即将触碰到木梳的时候,却被皇甫天麟踢得更远了。
“花悦容!你就这么在意那男人送的东西?还是说这东西是你们之前的定情之物?”
不会再给花悦容去找木梳的机会,皇甫天麟直接单手就抓住了花悦容的双手,另外一只手则强行抬起他的下巴,强硬地逼迫他看着自己;此刻,花悦容被吓到了,来自皇帝的威慑力,是他认识皇甫天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
“不是什么定情物……”花悦容支支吾吾地说着,“难道我和楚大哥就不能做朋友吗?”
“不能!你是朕的女……你是朕的人,朕不允许你和别的男人走这么近!”
皇甫天麟口口声声说,他花悦容是皇帝的人,可明明他就要听到皇帝脱口而出说出自己是他的女人……
花悦容不是皇帝的女人,也不是皇帝的什么人,皇帝就和楚清流一样,都在意自己不是女人,他们爱的只不过是自己这幅好看的皮囊,根本就不是这个叫花悦容的人。
虽然害怕皇甫天麟的震怒,可花悦容心里的委屈和不干却是战胜了种种恐惧,以一个蛮力挣脱了皇甫天麟的手掌,花悦容因为身子矮小,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泪水夺眶而出,伸手指着皇甫天麟,指责着他说道。
“皇帝陛下,您仔细看清楚,我花悦容不是女人!”花悦容一边说,一边撕开了自己身上这套他早就厌烦的女装,露出平坦的胸膛给皇甫天麟看,“我也从来就不是您的人!皇甫天昊可以在您眼皮底下大肆的欺负我,您有替容儿讨回公道吗?”
花悦容的质问让皇甫天麟哑口无言。
虽说知道了皇甫天昊做的恶事,他作为皇帝却只是想着稳固朝堂,没有去追究;却忽略了花悦容心里的痛苦。
其次就是他至今都不能接受,花悦容不是女子这个事实,花悦容故意露出身子给他看,皇甫天麟却别过头不想去面对。
见皇甫天麟不回答,花悦容更是放肆地走过来,抓住他的手,让他的手贴住自己的胸膛,“陛下,你的容儿是男子,即便穿上再漂亮的女装,也变不成真的女子。”
被戳中了心事,皇甫天麟作为皇帝的颜面,不容他再纵容花悦容这么和自己闹了,抽回被花悦容抓住的手,皇甫天麟一个反手就打在了花悦容娇嫩的脸颊上。
这力道大到直接将花悦容打倒在地,花悦容捂着滚烫的脸颊,双手撑地趴在地上,就感到胃中难受地翻搅着,呕吐的感觉涌上了喉咙,花悦容顾不得脸上的疼,就赶紧捂住了嘴。
“花悦容你出息了,你当自己是谁?敢这么跟朕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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