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翼瞧着他眼前那根纤瘦透白的手指,指头浑圆,十分可爱,一下忍不住捉住了李彧的手腕,将那根手指咬进了嘴里。
李彧只觉得那人的嘴唇比看着更柔软,一个更软更滑的东西舔了舔他手指,看着那人眼神里挑dou的味道,他忍不住一下脸红透了;当然,还有很多是酒熏出来的。
若是往日,李彧定是满心的嫌弃;此时可能是因为醉酒的原因,也可能是是因为赵翼此去生死难卜,他只觉心中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翻滚,在涌动着,将他本来就不太清醒的脑子烧得亢奋无比,无所顾忌;无所顾忌以后,他一下便扑在了赵翼怀里。
赵翼却只微醺,倒被此番投怀弄得有些傻住了。他向来知道李彧的酒量很小,此时定是半醉半糊了,但他又觉得今日的他与往日不同,可能是被事压在了心上,总还是有那么几分清醒。
他一把将李彧打横抱在怀里,抱入内室的床榻之上。放下纱帘,赵翼便覆身而上。他忍不住拿手细细描摹着李彧的脸庞,满心满眼的膜拜,又带着一些悲凉。若不是前路难料,他也不会这般沉不住气。
若是不知道他哪天便会战死沙场,不知道哪天便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人,若是前路不再长,又何必为前路隐忍等待。若是多一刻钟,他便只愿这一刻钟都看着眼前这人,将这人抱在怀中。
轻纱帐内,只见两具人影纠缠,殿内烛火明明灭灭,殿外夜黑如墨。这暮春夜晚的空气,透着树叶、花香,被春热蒸腾过后的缠绵,还有缠绵过后的豁然。
夜深不知三更事,从来只向梦中寻。
赵翼能近李彧身的机会不多,但他只觉得对眼前这身体,却熟悉到透了骨子。他知道这人腰臀的曲线最好看,也知道这人耳后到脖间到后肩胛最敏感,他有一对好看的腰窝,还有那让他着迷的浑圆和曲线,还有曲线之下的桎梏与释放。
那每一道曲线,每一道弧度,那上苍所设计的每一处妙处,通过他的眼、耳、鼻、舌、意,都让他整个人仿佛灵魂出窍一般,为之疯狂。两个人的靠近,就像一场神秘而难以解开的仪式,将两个人的灵魂,慢慢从身体之中抽出,然后忘我的纠插n。只有深深的爱恋,才能为灵魂的释放,打开最温柔的通道。
清晨李彧醒来时,赵翼已没在身边。一眼便知昨晚发生的事情,虽然他已没太多印象。令他意外的是,他心里竟然没有太大的排斥,反倒有种放松的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赵翼早没了那种排斥的感觉;赵翼对他挑明心思,他反倒有种理应如此并夹杂着欣喜的感觉,虽然他还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不明白赵翼为何会喜欢上他。
不过让他弄清自己的想法,他自己却也是理不太清的。他只知道,在知道赵翼此去凶多吉少后,心里便是难以说清的难受,好像是愧疚,好像又是不舍。他看清了赵翼对他的心思,并非他所排斥厌恶的亵玩,是真正的喜爱与膜拜,他将他当作他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他愿意为此付出所有甚至生命。那与他的美色无关,与他的帝王身份也无关。
面对赵翼如此感情,李彧一时也无法理清自己的感受,他想,若是赵翼心中所念的,他能满足他的,又有何妨?
他动了动身子,身下没有不适的感觉,赵翼大概已经给他清理过了。命人与他洗漱穿戴完毕,曹节来报,赵翼与楚仪二人已启程离京。李彧命曹节备上马车,匆匆往京城北门而去。登上城楼,只见两行人影,一行往东北而去,一行往西北而去。李彧默立良久,望着北方的连绵穹野,只觉心中一片怅然。
☆、40|战场失踪
40
赵翼一行在出发三日后,赶上了已到冀州境内的韩石大部队,此时距渔阳还有数百里。据游骑探来消息,渔阳城已被鲜卑铁骑围了有五日有余。渔阳城北据燕山,地势险要,但若往南,则是百里平川,若被鲜卑拿下,则可直驱南下,危及苍玄江山。
赵翼思及再三,从七千步兵中挑选两千精兵,再从三千骑兵中挑两千骑兵,急行军往渔阳而去,则一个半日内可赶到渔阳;韩石领剩下一千骑兵与五千步兵,随后而来,辎重、粮草压了脚程,三日内也定能赶到渔阳。
本来从京城调拨七千步兵,便是精兵,而赵翼所选二千步兵,更是优中选优,皆能使力道达十二石的弩,能背负全套铠甲、武器以及三日干粮,半天之内急行军百里。兵向来贵在精而不在多。
随行赵翼左右有二副将,一为赵全,统领二千骑兵,另一则为常林,统领二千精兵。赵全即是赵翼堂弟,生得浓眉大眼,很是高大,典型赵家人的模样,比赵翼小了三岁;常林出身贫寒,但自身天赋不错,有胆有识,一步一步爬到如今位置,比赵翼还稍长几岁。
记得小时候,赵全觉得长得好看的赵翼像个小姑娘似的,小小的心里油然生出一股子爱护漂亮妹妹的年头,不料这漂亮妹妹压根是只比他还凶残的小老虎,赵全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后来见他哥就发怵。
虽说和赵翼比起来,赵全有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他深得赵家人脾性的遗传,是征战沙场的好手,其父将来亦会袭定襄侯赵成爵位,李彧便也对其很是看重。
与韩石汇合当夜好生休整后,次日赵翼一行便往渔阳急行军。如今正值春汛,河水渐长,一路辛苦,不言而喻;所幸,赵翼一行当晚便过了冀州界,入了幽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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