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对于您的小说语言众说纷纭,您自己觉得受什么影响最大?
贾:我的小说语言是受过孙犁的影响,但绝不是孙犁一个人。影响了我的作家很多,有古代的作家,也有外国的作家。当代的也有很多,像沈从文、林语堂、张爱玲等等。我的房间里就挂着这些人的照片。他们对我的写作在各个方面都产生了影响,我尊重他们,我想一个作家在自己的创作生活中,自始至终可能要受很多作家的影响。
记:您说自己经常生病,这种病痛的情绪也都自然地反映到了您的作品中,如果没有这些病痛,您的作品是否就会少了一些评论家所说的“鬼”气?
贾:病痛确实对我的创作有影响,你想想一个人如果总是处在生病的状态,那么他的那种情绪就会很自然地带到作品中。我也不希望自己生病,可生来多病,我过去吃的中药都有几麻袋。那对我的创作确实有过影响,是真的。
记:西北作家群曾在中国文坛上制造出了不少的奇迹,现在声势渐微,您如何看待这一现象?
贾:繁荣的时候和当时大的社会环境也有关系,当时大家都是一股劲往前冲。现在,已经没有那样的凝聚力了,因为作家的创作在每个时段都不同。和文学边缘化也有关系,这个社会越来越丰富,诱惑越来越多了,人们想去关注什么是受潮流的影响的。这一点没法改变,但大家仍然在努力。
关于出身
——根深蒂固的农民情结
记:您一直强调自己是个农民,但又强调自己与时代共进,这是否矛盾?
贾:我出身农民,对农村农民有感情,我关注农村的一切变化和存在的问题,从中传达时代的东西,正因为这样,我才写了大量的农村题材的作品,如《商州初录》、《浮躁》、《高老庄》,也写了包括现在的《秦腔》。写现实主义作品,一定要传达出现实主义的精神。正因为我对农村有这样的感情,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在关注这个群体,在自己的生命感知中,我也许确实是农民,但在精神追求上我有自己的追求,也有自己的境界。
记:陕西作家在文学创作上,黄土味都非常地浓,这是否和您们的创作传统有关系?
贾:陕西作家是有写农村题材的传统。这归于陕西作家大都来自乡下,对农村对农民对土地的热爱和熟悉,有很强的忧患意识。但在具体的写作领域里又各有各的特点,路遥是写陕北的,陈忠实是写关中的,我是写陕南的。所以如果这样细分的话,我们的风格也是不一样的。我觉得写作城市题材和农村题材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能让文学变得更神圣,更有意义,更能贴近普通大众。
关于女性
——我尊重热爱女性
记:您的作品女性读者偏多,您认为这是什么原因呢?
贾:因为尊重女性,热爱女性,所以可能也就受到她们的尊重吧。我早期的作品清新明丽,有很多女性读者都爱读,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来,但确实收到过很多女读者的来信。可能我的作品里面,也多少附带了她们的一种情绪和感觉吧,女性都是比较敏感的,尤其是文字也是一种有气场的载体,是有灵性的,能感染人的。
记:台湾作家三毛曾对您的作品非常迷恋。除了三毛,您还欣赏台湾的哪些女作家?
贾:这个话题我就不想多说了,因为这很容易引起炒作。我只想说三毛是一个优秀的散文作家,遗憾的是在她生前我们从没见过面。
记:据说您的女儿文学素养也很高,您以后会把她培养成一个作家吗?
贾:作家是一项非常特殊的职业,需要天赋也需要阅历,我这么早也做不了判断。看她以后的爱好吧,她确实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孩子。我不期望她做出多大的事,只希望她健康、平安。
关于名声
——一切靠作品说话
记:有评论说您的作品归功于商业炒作。
贾:如果单纯的是靠商业写作的话,那么几十万的读者也都是傻子吗?我们判断任何一件事情都应该从多个角度来看。现在是商品经济社会,炒作在各行业都是多少存在的。我在这方面并没有刻意去做,真正起作用的还是作品。我的作品是经受了这种考验的,有些老读者始终在关注着我,这让我感动。
记:您有的散文被中学语文课本选入了教材,您认为一个优秀的散文家应该具备一种什么样的素质?
贾:散文的写作也没有具体的格式,或者您非得按照这个框框写,按照那个定律写,我认为一个优秀的散文家他首先应该是一个优秀有美德的人,对生活的感悟要深。
记:对诺贝尔文学奖您曾这样说:望而不渴,您对国内外的文学奖怎么看?
贾: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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