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眉眼,因为弧度而微微眯起的,点着一颗小痣的黑眸,还有向上扬起的唇角,一如既往的温柔
如果忽略他脸上满脸的鲜血的话。
而就在他身后不远,她看到,就像一个被剪刀剪坏的布娃娃一样的,骆照银的身体。
她面朝着自己,恍惚中,她好像看到她睁开了眼睛,视线像是永远地黏在了她身上。
就像那些鲜红的血,如同填在玩偶中的棉花一般,大股大股地从她身上被割开的缺口往外涌着,缓慢,而又不断地,朝她爬了过来。
而面前的任晴,还在笑着同她说话:
碍事的东西哥哥已经处理掉了,鸢鸢,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他说着,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然后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伸出手臂,将她揽进了怀里。
然而就在她额头靠上他胸口的那一秒,一眨眼,面前突然又变成了黑色的西服。
没事的鸢鸢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睡一觉吧睡一觉起来,把这些都忘了
她听到他这么说。
*
身上好热,喉咙好干,就好像浑身的水份都被蒸发干了,只是吞咽一下,喉间都传来强烈的痛感。
头也好痛,大脑被人往两边拽着撕扯过了一样。
她挣扎着,想睁开眼睛,但是像是被魇住了,怎么也睁不开。
恍惚中,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到嘴唇上,紧接着,是眼睛,额头。
好凉啊,像是沙漠里天降的甘露,落在她脸上,化作细密抚人的雨,还带着一股令人沉迷的香,将磨人的头痛都给安抚到了两分,让她不自觉地蹭了蹭,下意识就想要更多。
可是天不遂人愿,不管那是什么,都没多久就撤开去了。
于是她有点着急,更加努力地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好在,这一次,就算视线还有些模糊,也总算是让她睁开来了。
昏暗的光里,她懵了好一会儿,先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和吊灯。
是在家里啊,还是她的卧室。
紧接着,手被牵了起来,她愣了一下,才看到一直坐在床边的哥哥。
视线相接,她看到他眼睛一弯,笑了起来。
柔软的指腹落在了她的脸上,她听到哥哥说,宝贝,这次是我的错,以后我控制一点,不会再把你弄到发烧了,别生我的气,好吗?
指腹有点凉,解了些身上的热,于是她往他的手上蹭了蹭,将自己的脸更多地贴上他的手心。
原来她是发烧了呀难怪这么难受。
不过,嗯,是错觉吗?总觉得和平时的哥哥好像不太一样。
而且说实话,不知道是因为发烧之后脑子转不动了,还是耳边嗡嗡的耳鸣声吵得她都快无法思考,她发现,哥哥说的话,她有点听不懂。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怎么可能跟哥哥生气呢?喉咙还很痛,不太能说话的样子,于是她又在他手上蹭了蹭,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摇了摇头。
看笑容,他好像更开心了一点。
虽然身体还很不舒服,但是看着他笑,她的心情也开始跟着变好,正想跟他撒娇,在他手上再蹭一会儿的,却见他突然俯身,凑近了过来。
淡色的嘴唇,在视野之中无限放大,离她的眼睛越来越近,她心脏猛地一跳,紧接着越跳越快,连带着浑身地血液好像也在往脸上涌。
这、这是要亲她吗?
眼见着,马上就要落在她的眼睛上了,她一紧张,最后还是没忍住,哑着嗓子,细声叫了他一声:
哥、哥哥?
任晴的动作一顿。
晚上来补番外最后一节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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