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就在十几个小时之前,明明她还是在任晴怀里醒过来的。昨天晚上又被他哄着做了很久,早上她其实不想起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很顺着她的哥哥,今天早上亲了她好久,硬是把她吻醒了。
她那时候还在跟他开玩笑,说她就算是睡美人碰到他这么亲也睡不了一百年的。
任晴那时候听完她的玩笑话,说了什么来着?
他好像笑了,细密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说
放心,哥哥不会让你睡那么久的。
噩梦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从她进了这个屋子,还是从她跟在甘佳的后面踏进这栋酒店?啊,还是说,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在做梦吧,从见到楚原开始
楚原
昏沉的脑子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下。
她得出去,她得去见那个不安好心的男人,这次一定要揪着他的领子问他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想让她干什么?
指尖还在不断发抖,她用力吞咽了一下,握紧了拳努力找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膝盖还有些发软,她摇晃了一下,但是好歹也能勉强支撑起来了。
房间还是那么黑,只有那扇巨大的窗户透进来一点昏暗的光源。
就在正对面,她从桌子下面钻出来,站立起来之后,不可避免地,视线又投向了那扇透光的窗。她不想再看到楼下光怪陆离的人群了,于是虽然说起来也只有几秒,但是她强行把焦点对在了窗户上映照出的她自己的倒影上。
倒影中的女孩,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原来一直紧皱着眉,眼神一副惊惧到狼狈的样子。
原来她现在是这副样子吗
但是,下一秒,她才来得及感慨这么一句,余光看到,就在窗户上,她的影子旁边,还有什么东西,视线中,存在于倒影中的女孩的表情一下崩溃了。
啪。
就像拉扯到极限的线,绷断了一样。
倒影里,就在她的身后,还有一双眼睛,一直默默地,安静地,看着她,一直,不知道在那里停留了多久。
一直都在,早就发现她了,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守株待兔似的,等着她以为房间里的人都走了,等着她以为自己安全了,等着她松一口气自己出来的时候。
漆黑的,天生就微微上挑的,她再熟悉不过的一双眼睛。
在倒影之中和她视线对上之后,还眉眼一弯,朝她笑了。
啊!
那声压抑了不知多久的尖叫,终于冲出了她的喉咙,任鸢好不容易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的那一口气突然散得溃不成军,她小腿一软,又跌坐在地上。
怎么摔倒了?小心一点啊。
那个人说着,朝她走了过来,任鸢下意识往后缩着,直到后背抵上墙角,而对方却仿佛视若罔闻似的,一直走到她身旁,伸出双手,很轻松地,就将她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她被放在了那张她刚刚才钻过的桌子上,那人一手支着桌子,一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几乎将她罩在了身下,温热的触感,她却像是被冻了一下一样,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漆黑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
再抬眸看向她的时候,又是一如既往的柔和视线:为什么要哭,宝贝?
眼泪像是阀门失控了一样,不断地从眼框里面涌了出来。被眼泪模糊的视线,先是落在他伫立在地上的双腿上,然后缓慢地顺着余光飘向窗外,那里人间乐园中的场景还在继续上演,最后,无比艰难地,看向了她闭着眼都能默写的,男人精致到完美的眉眼。
哥、哥哥
尖细的,破碎的声音,像是从拧成结的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说那些听起来就冷酷无情到让人害怕的话?为什么可以站起来?他不是也最讨厌从前骆照银在家里无休止的滥交吗,那为什么还要举办这种荒诞的宴会?而且,而且为什么被她发现之后还可以若无其事地对她笑,还叫她宝贝?
为什么要骗她?
是因为喘不上气缺氧吗,头痛得像是要炸开了,胸腔也像是要被撕裂,然而反而是这样剧烈到仿佛要将她的幻想都戳破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她不是在做梦,这就是现实。
终于写到这了,明天(如果明天赶不及的话就后天)继续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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