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找谁,而且,当时的老师估计已经不在了,听说学校的毕业生名册不会轻易让外人看。”
“这年头对个人信息的管理严格了。”中越搓了一下脸颊,然后嘀咕道,“没准那个老师能知道点什么。”他拿起身边的电话。
没等雅也说什么,中越就开始与什么人通话。看样子他想对看到自己的主页后大老远从东京赶来的陌生男人鼎力相助。
“喂,是荒木老师吗?我是中越,MITUYA工艺的那个。好久没和您联系了。”打电话的时候,他的声调一下高了许多,”先问您个奇怪的问题,昭和五十四年的时候,您在哪所学校……什么,噢,是吗?果然还在新三条。哈哈,原来如此。“他朝雅也看了看,微笑着点点头,“是这样,有人来我这里找一个昭和五十四年从新三条毕业的人……是看了那个之后来找我的,我的主页……您这是什么话,有不少人看呢。我想,您或许有那个时候的毕业生名册之类的东西,就给您打电话了……啊?这个嘛,好像是遭遇了阪神淡路大地震,之后就下落不明。”
荒木似乎在问为什么要找这个人,中越把雅也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除了知道昭和五十四年毕业于新三条外,没有任何其他线索,才专门来找我,从东京来的。您能想想办法吗?”中越很有耐心。
雅也在他耳边低声说:“请您问问他,记不记得有个叫新海美冬的学生?”
中越点点头,问了一下,荒木似乎也想不起来。
“您以前不是总自豪地说,学生的名字过多少年都不会忘吗……噢,原来只是说自己教过的班级呀……虽说年级不同,但那个学校没几个学生。老师,您有什么办法吗?大老远来了,让人家空着手回去多不好呀。您能从别处弄到五十四年的毕业生名册吗……嗯,什么?”
不停滔滔不绝说话的中越,开始倾听对方的谈话。不一会儿,他用手捂住话筒,扭身对雅也说:“他说帮着问问以前的同事,您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打算明天回东京。”
中越在电话里告诉了荒木,嘱咐他尽快查一查,这才挂断电话。
“那位荒木老师是谁?”
“原来是我的班主任。现在都是老头儿了,退休已有十多年,是个很好玩的人。同学聚会的时候,还是我们的开心果。”中越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挨个打电话问问同学,也许会有一两个人知道新海这个姓氏。”
“不用了,您这么忙……”
“您一看就明白了,根本不忙,而且,听您说和地震有关,我就不能不管。”中越表情严肃地说,“我表妹在尼崎,刚结婚,小两口甜甜美美的,按说幸福的日子还在后面,可刚买的公寓塌了,可怜的表妹结婚刚两个月就成了寡妇。”
雅也垂下眼睑。当时死了几千人,肯定会有这样的事情。不愿想起的场景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不禁颤抖了一下。
“我先问一问,有消息就和您联系。”
“拜托了。”雅也把手机号告诉了中越。
离开MITUYA工艺,雅也信步走在四条河原町。他犹豫着是否该把整个过程告诉赖江,最后还是决定不说了。尽管中越很合作,但未必有好结果,而且,如果查出了关于美冬的事情,自己想先确认一下。
他刚想进咖啡馆,手机响了,没有显去是谁打来的。中越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打来,他边想边摁下通话键。
“喂,是我。”
雅也吓了一跳,竟是美冬。“嗯。”他含糊应道。
“我想问你点事,现在说话方便吗?”
“嗯……什么事?”
“是关天赖江,她好像从昨天开始就没在家。你听说她要去哪里吗?”
“没,没听说。”雅也心跳加速了。
“哦,那你给她打个电话吧,问问她。”
“估计出门了,或许和朋友去旅行了。”
“肯定是去旅行了。她就是这样对儿子说的,但没说具体去哪里。”
“这怎么了?”
“觉得有些怪。那人应该满脑子想的都是你,却没跟你打招呼就去旅行了,有点无法想像。”
雅也低声笑道:“你未免太绝对了,赖江肯定也有自己的安排。”
“即便如此,对你也什么都没说,绝对不正常。她应该每天都盼着和你见面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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