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陈叔和魏叔他们提了蜂箱匆匆进了书房,又听说山花……嗯,弟媳一直没有离开,再想到上午见祖父的时候。祖父的脸色并不好看,想来是祖父有啥事,所以就过来看看。
祖父,以后身子骨有啥不舒坦的,可别瞒着掖着,今日得亏山花弟媳在。若不然,你是不是连大夫都不让老管家请了?
这可千万使不得,咱杨府可不能没有祖父你!”杨延宗在杨继业的软榻边坐下,拉住杨继业的手,又是嗔怪又是恳求。
大家听杨延宗喊孙灿烂“山花弟媳”。都将目光投向孙灿烂,孙灿烂只当没听见,在一边默默地与苏叶一起整理着蜂毒治疗的各种用具。
看来这次的事儿给杨延宗的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此时的杨延宗看着让人觉得有几分软弱,就如同一个生怕失去依靠的孩子。
这也难怪杨延宗,杨家在外人看来百年根基牢不可怕,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步步小心,作为杨继业的接班人,原本很有气势的威武将军杨重光自从出了方梦蝶的事以后,在军营中的地位大不如前,若杨继业突然离世,杨重光根本担当不起杨家的这付重担。
杨延宗如今虽为边关大帅,但是到底年纪尚轻,在军中的地位虽比其父杨重光要好上一些,可是远远无法与杨继业相比。
杨延保就更不用说了,要外人眼里十六岁的杨延保不过就是一个靠运气靠身边的人才搏得一个骁勇将军称号的毛头小子罢了。
更何况杨家还面临着皇帝的猜忌,还有如水沐那般的人环视左右,就等着杨继业倒下好给杨家在背后桶上一刀。
这种种情形,包括孙灿烂在内,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家对杨继业旧伤复发一事才会表现得如此焦躁不安。
“你这孩子,今日是咋地了,祖父这不是没啥事儿嘛!你祖父还没活够呢,若就这样离开,我杨继业岂能瞑目?
放心,你祖父的身子硬朗着哪,不过就是天气不好过于潮湿,才会让这旧伤复发罢了!”杨继业虎目圆瞪,他最看不得杨家的儿郎在人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其实杨家现在是啥样,杨继业心里最是清楚不过。若他倒下,在杨家背后亮刀子的人大有人在,他岂能容许自己就这样闭眼离开,再怎么着也得将杨府置于安全之处。
如今外表平静,实在危机重重,内有方梦蝶那样的不安因素,外有水沐那般的对手虎视眈眈,为了让儿孙过上安宁的日子,为了不让杨家毁于一旦,杨继业还是得打点精神好好地活着,并且还要活出精神来!
经过孙灿烂连续几天的按摩和蜂毒疗法的紧急治疗,等到杨延宗启程的那日,杨继业已经与往日一般无二。
作为新月皇朝的大元帅,将士奔赴边关,就算只是像杨延宗这般回京述职后重回边关,杨继业也得出席送行的仪式。
若不是孙灿烂治疗得法,别说是去现场送行,就算起床也有些困难吧。
虽说这一年,正月里多雨雪,不过在杨延宗启程的前几天,天气就开始转晴,久违的太阳给人家带来了好心情。
虽然对杨家而言,杨延宗离京带给大家的伤感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可是看到老天终于出了太阳,依然感到十分欣慰,至少不会因大雪封路误了杨延宗的行程。
杨延宗从出京城到边关,那可是有时间规定的。
虽然杨延宗离京给大家带来了伤感,不过日子还得继续,何况孙灿烂的及笄礼很快就到了,大家包括孟风羚在内都打起精神来准备孙灿烂的及笄礼。
可是此时方家那边却开始行动了,那个收在方素月娘亲方大夫人名下的庶女,顶着嫡女的名分进京来了。
不管那个叫方素琴的女子本人愿意不愿意,也不管杨家是否愿意接收,方家老爷子也就是杨老夫人的亲大哥居然亲自将人送进了杨府。
杨老夫人心里气得恨不得连亲兄长都不见一面,直接将人打将出去,赶回老家,可这事不能这样做啊,若真这样做了,还不得让不知真相的人唾弃杨府,指责杨府?
方素月所做的事,自然是不可能对外说道的,故而方素月的行为在京城除了杨家的人和孙灿烂那可是一丝儿风声都没传出去。
若此时将方家老太爷打将出去,那伤的只会是杨府的脸面。
大概方家也是看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算准了只要他们进京来,杨家不得不招待他们,最后也不得不留下方素琴,所以才会在大路一通就巴巴地将方素琴送进京城。
方家的算计无非就是要赶在杨延保订亲前将家里的女儿送过来,否则等杨延保订了亲一切可都晚了。
“小妹,据说你如今的身体大不如前,素琴是个好女孩儿,细心人又勤快,如今俺将她送来你身边来侍候你,你身边的这些婆子年龄都大了,何况素琴是你大侄子的女儿,你身边有自个的亲人侍候着,俺在老家也安心。”杨老夫人的兄长方富有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杨老夫人此刻虽然心里气得直咬牙,可是面对方富有,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毫不动容,反倒是老夫人身边侍候的婆子们听了,脸色有些变了。
老夫人身边的婆子,几乎跟了老夫人一辈子,而且原本还都是从方家陪嫁过来的丫环,临老了却被原家主嫌弃,心里自然很不好受。
不过她们都是奴才的命,主人说什么她们也只能听着,只是心里实在感到有些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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