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事就能“据说”到他耳中,足见韩家在宫里的耳目。
不过此刻章公望挂心的还是自家处境,“那小女?”
“我查问过,她并不知皇后的真实打算。”
韩蛰啜了口茶,“况伯父与家父是至交,以伯父的胸怀和远见,想必不会与甄皇后合谋,去谋害皇嗣。那句口供,只要她守口如瓶,便不会出现在奏报。”
这实在是天大的人情!
章公望紧紧吊在喉咙里的心总算落回腔中,长松了口气。四十余岁的人,竟自拱手,向韩蛰深深作揖,“我代章府上下,多谢这恩情。”
“伯父这是何必。”
韩蛰毕竟是晚辈,忙伸手扶起。
主掌锦衣司数年,纵杀伐冷厉,铁腕冷面得罪过人,无损大局是非之处,也施过恩情。
章公望此刻便是铭感大恩。
提拔他入京的是韩镜,救章家于水火的是韩蛰,他知道厉害,肃然道:“待小女回来,我必严加管教,往后行事,必叫她时刻留心。”
“她该留心,伯父更须谨慎。这种事防不胜防。”
韩蛰面沉如水,意有所指。
章公望心中微动,道:“京城里卧虎藏龙,看来是我疏忽,往后还是该多向韩相请教。”
“祖父最重故人情分,虽琐事缠身不能常去探望章老,必也乐意与伯父喝茶谈天。”
这意思章公望自然明白,欣然道谢,又想起章斐来,“小女如今……”
“嫌疑洗清,伯父自可派人去接她。”
“多谢存静费心!”
章公望真心实意。
……
章斐出了锦衣司后,便闭门不出。
当时她肯遵从甄皇后之命,是怕得罪甄家,在锦衣司阴沉的牢狱中独坐一宿,着实提心吊胆。回府后被章公望教训一番,自知行事冒失险些招来祸事,更是愧疚,自罚面壁。
章公望也曾主政一方,受此恩情,特意叫章夫人备些礼物,去探望令容。
这探望自然是为表歉意,章斐藏着心事不肯来,章夫人便婉转道罪。
令容纵对章斐不满,却也不好牵怒长辈,自是和气应答。
杨氏早年跟章夫人也有不少往来,韩家既有心招揽,她也没计较宫里的事,因提起韩瑶来,便随口说起章斐的婚事。
章家在调回京城前,底细已被查得清楚,杨氏只作不知,听章夫人惋惜说罢,跟着叹息了两声,道:“为瑶瑶的婚事,我也操了不少心,知道你的难处。京城里多的是青年郎君,没准就有投缘的,毕竟姑娘养大了该出阁,咱们再怎么舍不得,也不能在身边拘一辈子。”
“正是这话呢。”
章夫人精神稍振,“姐姐这边可有合适的吗?”
“有不少,也都为儿女婚事心焦呢。”
杨氏一笑,“不如回头我搭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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