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嗓门都不小,季瑾一不小心就听见了。
“陈涛!一个澡都能洗那么久!你在里面游泳了是不是!?水电不要钱啊?”
“我冤枉,都还没进去洗啊!”
“你还有理了是吧?!让你省点水电费好像是给我一个人省的一样,除了你洗澡能洗那么久还能有谁?……”
“啊啊啊你自己来看啊老母亲!”
……
三楼,刚洗完澡的季瑾听见这些话,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
季瑾拿下擦头发的毛巾,脱了鞋走进房间里,把门也轻轻阖上了。
房间里的空调还是他几年前就在用的那一台,已经年久失修了,不太制冷了。但季瑾几天前还是把它拆开来清洗了,每天晚上开着也聊胜于无。
因为这次是季瑾临时突然提出要回来的。所以也不能怪谁。
独自坐在房间里的床上。季瑾看了一会手机就放下了。无事可做,他又想起他那份没去成的兼职。
可惜了,那家机构的待遇真的还挺不错的。
他神情安静地坐在那,像在走神。
或许是在外待人温和惯了,他不做表情时,面部线条还是柔和的。只是眸色看不出来悲喜。
这几天都没正经练过功,季瑾有点想念学校宽敞的,带有垫子和把杆的排练厅了。
家里也是能练的,除了偶尔脚趾会打到家具,地面有点滑之外也没什么不好。
就这样吧。
有点想抽根烟了。
刚好那扇窗现在有空档。
季瑾知道隔壁的霍宇川他们训练回来了。刚才季瑾在浴室的时候就听见了他们在楼下打闹的动静,好像是哪个师兄,吵着要霍宇川分给他带回来的什么东西。
他望向窗外,只看见了霍宇川高大而漠然的背影。
此时的季瑾抬眼看了看窗外面漆黑一片的天色。他们既然回来了,就说明现在隔壁三楼的训练室大概率不会有人用。
那么他现在去那扇窗户来根烟应该没什么关系。
季瑾平时烟瘾不大,只是经常打工,压力大了才会来一根。是而也不喜欢弄得睡觉的房间里都是烟味。
季瑾拿了烟盒和火机出房间。
他出房间时没有开灯,远远地望见隔壁三楼一片漆黑,便知道自己想对了。
今夜月光明亮。季瑾独自走到那扇半开的窗前,刚想在窗台放下烟盒,一低头,却愕然地看到了一样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季瑾揉揉眼,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朵纯白的,浓香的薝卜花。此刻正安静地躺在窗台上。
总不能是窗台上长出来的。
那只能是哪个刚刚从山上回来的人带来的。
花很美,突兀地出现在这,借着外间温柔的月光,像是静静地等待谁的到来。
季瑾错愕了许久。他又四下张望,确定此时周围是真的没有人。
两扇窗户之间的距离超过两米,不是伸个手就能触碰到的。能想象得到,对面送花的人是简单粗暴地把这支新折的薝卜直接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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