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整个苍镜崖静悄悄的,除了幽恶海沸腾阴诡的海水声之外,什么都没有。
元钧冷笑一声,手中运出了骇人的术法。刹那之间,天空成了黑色,汹涌乌云在头顶聚集,好似天道在愤怒咆哮。
骤亮的冷芒从元钧手中弥漫而出,他竟将幽恶海的海水都吸了出来,偌大的海浪涌出一个巨大的水柱,朝着空中飞去,幽恶海的海水全都被吸附到了空中,不过短短小半个时辰,幽恶海见了底,露出光秃秃的淤泥海底。
海底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
元钧面无表情看着海底,须臾,他挥了挥手,在空中弥漫着的幽恶海海水全都重新落下,重重回落苍镜崖的崖底。
头顶漆黑的乌云逐渐散去,骇人的骤风骤然停歇,元钧眸光幽深,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整个苍镜崖又恢复了平日的宁静状态。只剩下幽恶海的海浪愤怒汹涌,不断拍打着崖岸,腐蚀着悬崖峭壁。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天色已经变成了暗色,久到幽恶海的海浪已经逐渐平息,久到似乎整个南溪洲,都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一株覆着在悬崖峭壁缝隙里的结缕草,终于敢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往崖顶挪动。
苏棠重新回到苍镜崖的崖顶,重新变幻回人形,整个人早已虚脱。
刚刚她变成结缕草原型覆在峭壁上时,被奔腾的幽恶海海浪打中了几次。
她背后火辣辣的,侧头看去,只见整个背后早已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苏棠脸色惨白,封了自己的几条筋脉,从空间里拿出几颗灵药吃下,一边运功打坐,却也无济于事。
她不敢胡乱走动,元钧在她身上下了追踪术,不管她走到哪,他都能察觉到她的下落。
可她背后的伤势实在太痛了,强烈的腐蚀感好似蚀骨锥心,她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她又变成了一株结缕草,就攀附在苍镜崖上,风吹日晒,日复一日,好像和别的杂草没有什么区别。
苏棠的意识有些模糊,开始分不清白天黑夜,虚虚实实。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恶梦,梦到自己失去了最爱的夫君,痛彻心扉,然后努力修仙想要去仙界给夫君报仇。
可等她再睁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是住在不就城外的小别村里,住在这个破旧的茅草屋,躺在梆硬的炕床上。
她脑子有些混乱,她看着眼前一切如故的简陋房间,怔了怔。
背上依稀还有被幽恶海的海浪所腐蚀的痛感,她伸手朝着背后探去,却发现背上光洁一片,根本就没有任何伤口。
就在她恍惚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门来。
苏棠放眼看去,就看站在门口的正是……温故。
是温故没错,他还是穿着简陋清爽的灰色别襟,长发用黑色木簪束着,眉眼温和润气,透着柔光。
他手中捧着一碗散发着热气的浓汤,朝她走来。
苏棠几乎是无法自持地,冲下床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浑身颤抖地紧紧抱住他的腰肢,用带着强烈哭腔的声音一遍遍叫道:“阿故,阿故……是你回来了,是你回来了!”
温故有些不明就以,逗笑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伤心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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