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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你是怎么了?你可知那马佳镜韵可是荣妃特特去皇上那儿求了恩典,才能伴在三阿哥身边儿的,你平时木木楞楞一个人,这回怎么突然胆大包天起来了?”
齐东珠心下一晒,暗道那还不是被小边牧的可爱冲昏了头脑。她捏了捏衣角,小声对翠瑛狡辩道:
“还不是那崽崽…三阿哥哭得极可怜,我心软嘛。”
翠瑛瞪了她一眼,却又想到她本就是照顾婴孩的奶母,又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对柔软的幼儿心生怜惜也实属正常。可翠瑛到底比齐东珠懂得许多宫中规则,见她在三阿哥离开后又恢复了她那木木楞楞的模样,还是苦口婆心道:
“我的姑奶奶,你以后可躲着点儿那马佳镜韵吧。我知你刚得了皇上青眼,心里底气儿足了不少,可咱也得知道,做奴才的被赏不是什么难事儿,被贵人记在心里那可是千难万难。你伺候好了小主子,待他日后长成了自然能做得你的靠山,可如今他还那么大一点儿,又不记事儿,你若是想在宫中计长久,还得罪不得马佳镜韵这种背靠荣妃的人!”
齐东珠呐呐点头,心里还惦念着边牧阿哥那软绵绵的手感和直击灵魂的,清澈的小狗眼,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回味着指尖上逗留的触感。
翠瑛虽认识齐东珠也不久,却得益于齐东珠那几乎不怎么掩饰的心思,对她也算知之甚详。此刻见齐东珠那美艳的脸上又泛起浅浅晕红,明亮的眸子顾盼神飞,淌出似水般的温情来,便知道她又将自己的话儿当成耳边风了。
齐东珠这人哪儿哪儿都不错,就是不长什么心眼子。不,看起来还有点儿缺心眼。
翠瑛有点儿来了火气,又抬手敲了敲齐东珠的脑壳,声音大了些:
“听到没?以后不许在马佳镜韵眼前儿晃悠,躲着她点儿,也不要接触三阿哥,免得遭了她的红眼。你得庆幸今儿个你有皇上这新鲜的赏赐,否则就你这得罪人的态度,没几日便要收拾铺盖卷儿滚出宫去了!”
齐东珠被敲痛了脑壳,莹润白皙的脸都皱了起来,连忙讨好般拉着翠瑛坐下,为她盛上了一碗羊血粉丝汤。
“我知晓了,日后定不在她面前晃悠!我什么德行,姐姐还不知吗?昼伏夜出也就算了,若能没有差事,连房门儿都不出的。”
见翠瑛接过了她递过的碗,齐东珠眯起眼睛,笑得像个偷了腥的小狐狸:
“再说了,皇上刚刚赏了我,不看僧面看佛面,最近找我麻烦的人也得掂量掂量。狐假虎威一段时日,倒也能避开很多是非,何乐而不为呢!”
“你啊!”
翠瑛无奈,垂头饮了一勺汤,被那鲜香绵密的口感惊艳。她放下勺子,催促道:
“饭菜再放些时候就要放凉了,你快些用膳,末了还要去小主子那儿听差呢!”
齐东珠笑眯了眼,满足地托起汤碗,用一碗温热鲜香的羊血汤慰藉了肚子里的馋虫,而后将筷子伸向了沸腾中的羊蝎子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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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换班儿时,齐东珠特特将自己从头到尾洗过一遍,免得满身的厨房炭火气熏到了娇嫩的比格幼崽。
当齐东珠在翠瑛的帮助下盘好还半湿着的头发走进被炭火熏的暖融融的寝殿时,正好碰上了魏氏靠在塌边,正企图抱起比格阿哥。
而比格阿哥从喉咙里喷出不满意的气音,一只雪白的小胖爪拍上了魏氏低垂的脸颊,小毛脸儿仰了起来,看上去正准备大闹天宫。
齐东珠连忙上前,从魏氏怀中接过了张嘴欲嚎的比格阿哥,娴熟地抚了抚他毛绒绒的小脑壳,瞬间安抚住了这看上去不太开心的胖崽。
不知是不是齐东珠的错觉,今夜的比格阿哥看上去又饿又萎靡,被齐东珠抱在怀里之后,便掐着奶呼呼的小嗓子哼哼唧唧个没完,即便是齐东珠解开衣襟,用胸前背挂的系统出品以假乱真的胸口喂他吃奶时,他仍然在小声哼哼,两只带着粉色肉垫儿的小爪子紧紧扒住齐东珠的胸口,却不是为了幼崽踩奶,而像是在撒娇一般,片刻都不愿离身。
齐东珠垂眼看着他那又凑在一起的小豆豆眉,心软不已,一边托着比格阿哥软乎乎的小身子,一边不由自主地软声哼着令幼崽安心的小调子,拍哄着襁褓之中的奶比。
“怎么啦,今天这么黏人。”
“呜——”
比格阿哥从沾着奶渍的小毛毛嘴里挤出一个奶声奶气的叫声,回应着齐东珠的拍哄,一双水亮的黑眸望着齐东珠,眼眸之中满是幼崽纯洁无垢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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