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朗斯基将香烟扔出窗外,掏出一支套着消音器的托卡雷夫手枪,然后插入他大衣后的腰带里。“你肯定你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
“你就相信我吧。”
两人跨出车子,身入于雨中。
费利克斯·雅克辛疲惫不堪。两眼下面因为缺少睡眠而印上发黑的眼圈,他从布劳恩公寓的卧室窗前转过身子来看着波波夫歪倒在椅子上的身子。
隆巴蒂的两个人把他送了来,绳子很保险地绑紧着,但雅克辛知道这其实没必要。这个人因为打了针剂几乎失去了控制四肢的意识,根本就难移身。
雅克辛点燃一支烟并从窗子前走回过来。他俯视着波波夫那张挂彩的脸,看着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边流淌下到他的络腮胡子,然后他伸出手抬起这个人的下巴。
“你可真会把事情搞得复杂。你就不会认为你告诉我麦西在那湖边干什么,事情就会变得容易得多了吗?”
波波夫哼了一声,眼睛眨动着,然后他扭着头挣出雅克辛的手,别在一边。雅克辛叹了口气。他和布劳恩化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想让这个人开口,他却一个字也不说。
现在他盘桓着是不是还要浪费时间。除此之外,这个人在被劫持时还重伤了隆巴蒂的两个人。
这个人的皮夹就摊在桌上。他的名字叫迪米特里·波波夫,这除了告诉他这个人是俄罗斯人或乌克兰人以外,其他毫无线索。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个美国人利用的流亡分子。桌上还有一个注射针筒和一小瓶斯固普拉敏,这是纯净的毒剂,也是雅克辛的最后的一招。当他刚拿起它们,他听到敲门声,便忙转过身来,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并没有要等什么人来。他轻轻关上身后卧室的门,慢慢移向前门,当他把香烟揿灭在烟灰缸里时,敲门声又响起。他变得不安起来,隐约中本能告诉他事情有点不对。
他刚想去拿咖啡桌上的沃瑟手枪,却听到一个人的说话声。
“要我可真的不想这么干,除非你是不想要你的手指了。”
一个金发男子就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握着一支托卡雷夫的手枪,通往疏散火梯的窗子开着,那窗帘被外来的风吹动着。雅克辛认出了史朗斯基,他的脸一下子煞白。
“把枪放回到桌上,然后做个乖小孩,去把前门打开,慢慢地,轻轻地。”
雅克辛照着他的吩咐做了,把枪放到桌上,当他朝前门走去时,一阵冷汗已经冒出。而当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时,他的脸顿时灰暗下来。
当麦西走进房时,史朗斯基静静地说道:“杰克,我想你最好还是看看我们的朋友在卧室里藏了谁。”
麦西坐在雅克辛对面的椅子上,厉声问道:“你最好告诉我在这里搞什么鬼,快点讲。”
雅克辛神情紧张地强笑着。“我可以问你同样的问题。我很有兴趣想知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不过我得告诉你我是个苏维埃驻联合国使团的被委任的外交官员,并因此享有外交豁免权。”
“错了。这只会使得你的处境变得更加糟糕,所以少废话。”麦西抬起枪对着他的头并扳开扳机。“五秒钟时间,我现在就计数。”
就在此时,史朗斯基回到厅里,架扶着看上去昏昏沉沉的波波夫。当这大个子的乌克兰人一看见雅克辛两眼便冒出了怒火。
“要是你不扣扳机的话,杰克,我会扣的。”
麦西问他道:“告诉我怎么回事。”
波波夫抹了下挂在嘴角边的血迹指着雅克辛诉说道:“我们这个朋友在盯着那个女的。他们一直跟踪她。我离开那个小屋后他的一些人骗我停下车来再把我打昏。然后他们就把我带到这里并逼着要我开口。他的名字叫雅克辛。”
史朗斯基扔过一叠地图和照片在桌上。“这些都是在卧室里发现的。看起来雅克辛对拍照极感兴趣。对我们也是。”
麦西看着那些照片。当中有些是安娜一个人的,有些则是他和安娜、史朗斯基一起从旅店里走出来和在波士顿火车站的照片。那些地图则是新汉姆斯薛地区的地图,他注意到在那湖的位置处划了圆圈作了记号。
麦西顿时脸色发白,转身看着雅克辛。“你的朋友布劳恩在哪里?”
雅克辛硬着脖子说道:“我没有义务要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麦西走近他,将枪按在他的脑门上。“这也许对,也许不对,但你要是不回答的话,我就在你的脑门上开一个洞,可以大到火车头都可以穿过。”
“我可不认为这样做会明智或者有必要?”
“我不想再听你罗嗦什么豁免权,雅克辛。而且这现在也帮不上你的忙。你在这里卷入的是绑架。这可是严重的联邦犯罪行为。所以在我失去耐心之前开口回答,就是这么回事。”
雅克辛叹了口气,两手一摊作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你清楚,我们可不能就这么让那女人没事逃走了。”
“我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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