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警方也是这么认为的,据打听文涛当天就被带到了刑警队,一直到晚上都没出来,因为清蓝仓库里发现的尸体,码头不得不停工,工人乱糟糟成一团,公司自然也是乱成一团,新闻也疯了一样传开了。
虽然清蓝集团刚刚入驻安城没做大,还不算是大新闻,但在国内南方有市场,消息网络一天时间全传开,所以南方不少厂商退货,导致公司一团乱。
肖城夏梦二人到了刑警队,组长刘耀辉在门口,“他们好像在码头的水里打捞上来东西了,刚才我就在门口看到,剩下的人家不让进了。田晓玲死亡现场似乎也找到了什么东西。恐怕田晓玲的死真的和清蓝集团有关系,那个文涛现在应该是最主要的嫌疑人,无论是田晓玲的案子,还是走私集团的案子。”
夏梦皱眉,心痒痒好想知道警方查到了什么,但陈立是不可能透露给她的,尤其是这次案子还关系到他们报社的同事,“二组组长出来了吗?”
“还没,但二组其他两个人一会就先放出来了,我在这等着,和主编申请了,一会他们出来叙述,你这边就直接文字把了解的情况直播到咱们报社对外网站上。”
刘耀辉激动地手都在抖,“他俩总知道点啥吧,毕竟和那个死了的陈辉有过交集,咱们算是这消息的内部人,主编的意思是,新闻时效性,咱们总比别的报社和媒体快一步。
一会他俩出来咱们先把人接走,千万别被别的报社的人捷足先登了,还有电视台的,车上笔记本都准备好了,你手速快他俩一边说你一边写,主编说了不用给他发了,直接登到咱们安城见闻的网络媒体上。”
“啊?刑警队不是说咱们报社不准往外报道吗?”
“咱们答应了不在报纸上登,可没说不能在电子刊物上。再说了,昨天那是咱们同事出了纰漏不得不低头,今天可不一样了,码头发现第二具尸体,还和某个大公司有关系,这中间弯弯绕绕的,可是社会大新闻,性质马上就不一样了,全民讨论度极高,咱们作为主流媒体,报道是应该的,谁也没权利不让咱们报。”
刘耀辉一边张望着警队里,一边皱眉看着肖城,“肖老师也在啊。”
他看向夏梦,意思是,带着他不方便吧,夏梦则在一组组长耳边不知道说了啥,但肖城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然刘耀辉不会用那种看到大肥肉的眼神上下打量他,说话也客气了几分。
事后肖城小声问夏梦到底和刘耀辉说了啥,夏梦笑着,“说你在找绘画灵感。”
“太扯了。”
“扯不扯信不信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我和我们组长说,你肯把画展的独家报道给他。”
“我可没说这话。而且我什么时候要开画展了。”
夏梦推了他一把笑着,“都自己人,你还想不想跟案子了。”
肖城还没等反驳,就看到二组除了组长另外两个记者同事一脸颓废的从刑警队出来,刘耀辉马上把人拉上了面包车开始问。那边夏梦也早就做好准备手指在键盘上就等着记录了,这一套动作下来和打仗似的,肖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这当记者的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厉害多了。
那两个记者虽人颓废,但也有当记者的觉悟,不废话,水喝两口吃了半个面包,就开始讲自己知道的,他俩承认这段时间被组长带着秘密蹲坑,大多在码头,怕有人竞争独家大新闻,都没和报社主编打招呼,他俩也嘀咕过,但二组组长态度特强硬,他俩也就只好听话了。
陈辉好赌,二组组长答应给他钱,他才铤而走险的,本来陈辉打算只给他们说一些偷渡的情况和客人,给他们提供素材,并不想给具体的能抓住的资料,但无奈,陈辉缺钱缺的厉害,二组组长拿金钱诱惑,对方只犹豫了一天就答应了。
于是后来二组就开始蹲守,按照陈辉的透露拍一些更有证据性的照片,因为光听陈辉叙述,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挣钱说谎骗人,但那个陈辉给的消息并不十分准确,他们一直没蹲到有用的。
最后一条消息陈辉发誓说一定准确,二组也想着最后收网,不行就算了不能浪费时间了,而且陈辉说这次一定准了,能抓到那帮人的具体路线,但具体是什么人陈辉一直没说,因为怕被报复,只提供那伙人的行动轨迹,让他们自己拍。
二组他们想着一得到消息马上就报警,这样即可有第一手新闻,不然早和警察说,警察蹲点他们捞不着新闻,那个陈辉肯定也不答应。
然而准备蹲守的最后一天晚上还没到来,白天就发现了陈辉的尸体。只能说他们二组太倒霉了,从头到尾没抓到任何偷渡走私的证据,除了陈辉其他人毛都没见过,还陷在了命案里。估计陈辉被他们内部人发现,然后做掉了。
“所以你们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能这么说。”
那两个二组记者同事想着措辞,“具体证据和人员是没抓住线索,但陈辉一开始提供了他们偷渡走的路线,还提供了这两年他接手的几个偷渡客的情况。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编故事,但也算是素材。”
这个答案让刘耀辉都懵了,夏梦本来记录的手也停下了,这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完全没有报道的价值了。因为就算记录偷渡客情况当故事讲,这故事的真实性也有待考究。
按照二组记者的话来说,陈辉一共讲了这两年中的四个偷渡客情况,他说最近两年虽然偷渡的人多,但抓得严,所以很多生意不敢接,都得是熟人介绍才行。
陈辉说他属于团队边缘,钱给的多的客人接不到,所以这两年一共也没接过几回。至于走私,那太核心了,他的地位接触不到。他就印象深刻的讲了四个偷渡客。
一个伤了人跑路的,但还没上船就被抓到了。一个开发商卷钱跑路的,但这人精明怕被人打听到,中间就转了别的船跑了。
还有一个病病殃殃的年轻男人,这个男的印象最让人深刻,大概在两年前吧,听介绍人说他不是犯了什么事跑路,而是为了躲亲人,不想让人知道,大概得了什么绝症吧,反正那些真正有钱给钱多的跑路的人,是轮不到陈辉的,用他自己的话说。
第四个偷渡客是最近半年接的一个活,说是他的熟人求他帮忙的,他缺钱,这个都没报给他们头儿,是个年轻女的,挺奇怪的,因为联系的好好地,但她那天晚上没来。只在约定的位置上看到了行李,但那女的人不在,等了一宿人都没来。
约好了人不来这种情况也不少见,被人发现了被抓了,还是临时不走了等等很多因素,陈辉也没多奇怪,唯一让他好奇的是,行李在约好的地点,人却不见了。
还有一点,这女的要去的地方不像其他人一样由海运直接去东南亚,而是要去海城。海城完全可以坐车或者坐飞机去,干嘛非要偷渡。但也有可能是为了掩藏身份不被人发现行踪,毕竟在内地坐车飞机都要身份证,跑路嘛就是怕被人发现,有可能是想到海城后再转别家偷渡船只去东南亚,反正一般选择偷渡的都是要跑到国外去。
说到最后一个偷渡客的时候,夏梦和肖城对视了一眼,时间上很吻合,但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岳童,还有待考证。
但整个故事中让夏梦注意到的一个关键点是,“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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