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安郡主有礼,”郑国公家的长孙上前略施一礼,道,“今日之事,大抵只是误会一场,广德楼并非不肯接待咏安郡主,而是被早早包下了。
况且国子监师生人数众多,广德楼招待起来已是十分勉强,实在没有余力再对外迎客。
若咏安郡主实在喜欢广德楼的菜色,不妨明日再来光顾,届时一切花销,皆由小生承担,不知咏安郡主意下如何?”
“谁稀罕要你请客?”咏安郡主怒道。
“你瞧瞧,人家都说了请她改日再来,还要帮她付饭钱,她不但不领情还发火了。
这哪里是来吃饭的,分明就是来找茬的呀!”
“你才看明白呀。咏安郡主曾在宝成郡主手下吃过大亏,自那以后就处处看人家不顺眼,奈何又没本事把人家怎么样,只好动不动地找找人家的麻烦。”
“这叫什么呀?整不垮你也要恶心死你。啧啧啧,这咏安郡主的脑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想的还真与正常人不一样。”
苏天乙明目张胆地藐视于她,权贵公子的表面恭敬实则暗讽,以及路人一边倒地不明真相就先一步定了她的不是……
好,好得很!
这群人竟然联合起来欺负她,真当她是软柿子吗?什么时候起竟连平民百姓都能对她随意指指点点了?
“别以为投了个好胎就万事大吉了。”咏安郡主对着威宁侯家的六公子以及郑国公家的长孙语气不善道,“选边站的时候可得擦亮眼睛好好考虑清楚了。
别脑子一热就做下令自己后悔终生的选择。”
说完,又看向对着她议论纷纷的路人,横眉立目:“还有你们这群刁民,竟然敢对当朝郡主不敬。
待会儿就叫京兆府派人把你们都抓起来下大狱,一人打上三十大板,看你们今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我们不过说几句实话而已,凭什么就叫人抓我们?”
“老百姓就不是人吗?”
“京兆府是你家开的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自己做下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头一个就该让你下大狱!”
“郡主就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残害无辜百姓吗?这跟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众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一步步上前,离咏安郡主越来越近。
她身后缩着脖子的男子害怕地拽了拽她的袖子,小声道:“郡主,您少说两句吧。把这群人惹恼了,别再伤着您。”
“他们敢!”咏安郡主依旧趾高气昂,高声道,“胆敢伤害皇亲国戚,不怕被砍头吗?”
众人听了非但没有往后退,反而继续上前。
眼见着就要被愤怒的人群包围起来,咏安郡主高傲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害怕的表情。
“诸位请停步。”
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人群闻言停了下来,纷纷向声音的来处看去。
说话的是苏天乙,她高声道:“虽然咏安郡主言辞之中确有不当之处,但她的身份也的确为皇亲国戚不假。
以平民之身冒犯当今陛下亲眷,一旦坐实了,便是不小的罪名。
为了几句话就要承受牢狱之灾甚至惹来杀身之祸实在不划算。
趁着还没犯下大错,快些散了吧。”
蟒袍玉带的苏天乙站在广德楼门口,自有一番威严,鹤立鸡群一般,分外显眼。
她的话多少还是起了些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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