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兄,注意遣词用句,好歹咱们也是秀才了。”
说完,宋延年继续道。
“我想,这蜂应该和毕方鸟一样,是界碑那边过来的,它有几分像古籍中记载的玄蜂。”
这界碑此时未破,却也不知道离破碎还有多少时间,也许十年,也许百年,也许明日。
到时的光景,谁也说不好。
王昌平:“……破了以后会怎么样?”
宋延年沉默,“也许就有百鬼夜行吧。”
王昌平心里一阵寒毛竖起,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这和建义塾有什么关系?”
宋延年当下便将当初入学时,在义塾里看到的青气说了一遍。
“圣贤之说也能克制妖邪,就算能力有限,读书也能明理。”
宋延年突然笑道,“可能再过几百年,会有一位很厉害的人,说一句建国后不能成精,从此妖邪退避,人间清明。”
“新的界碑,便也重新立起。”
王昌平追问,“真的吗?那是谁?”
宋延年摊手,“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有感而发,随口一说。”
王昌平却坚信不疑,“不,肯定会有这么一个人,你是修行之人,道法又这般精深,有感而发定然不是空话。”
宋延年:“哈哈,好了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眼下义塾的事你得多操点心,好了,我去看我三伯了。”
王昌平:……呸,明明是去看娃娃神!
……
李大牛赶着马车,一路朝城门外驶去。
宋延年透过车帘,在经过一家酒坊前喊停了李大牛,再上来的时候,他手中拎着两坛老酒。
对上老江氏的视线,宋延年解释道。
“一坛给冥清真君,另一坛给三伯带去,山里清冷,夜里喝点酒也能暖和一点。”
老江氏叹息:“难为你还想着你三伯。”
“也不知道你三伯都改了没有。”
宋延年不置可否,改不改对他的影响都不大,他主要是不想让老江氏这么操心,再说了,一坛老酒也不值当什么。
车轮子咕噜噜的往前跑,前儿下过雨,这一片地界有些湿濡,此时艳阳高挂,路上时不时有百姓挑筐赶驴的走过,县城里一片的热闹繁荣。
……
山里。
朱氏抱着谢嘉倩跌跌撞撞的往前跑,时不时惊惧的回头探看。
谢嘉倩趴在她的背上,朱氏拿布罩过她的眼睛,声音都是颤颤巍巍的。
“囡囡,别看别看……”
“不怕不怕!娘带你跑。”
谢嘉倩的声音绷得紧紧的,细声细气的声音有些发尖。
“娘,我好怕啊。”
朱氏心中猛跳,却没有继续出言安抚闺女。
她埋头苦跑,一颗心剧烈跳着几乎要顶到咽喉处,恍若下一秒就要迸出。
喉间已经有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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